也許人真的有可以預感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但我這種預感,一點都不好,我很不喜歡。
我每天為了給大祥哥跟嫂子充分膩歪的時間,都得天天憋在屋子裏,而大祥哥缺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明顯就是愛傻了,本來就不聰明,這下更完蛋了。
這天我終於接到了金爺的來電,當我接起電話的時候我並不覺的這是一件令我興奮的事情,我甚至根本不想他電話過來,但是沒辦法,該接受的事情就必然要接受。
我歎了一聲,就跟金爺說了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恩,知道了。”
放下電話,心裏莫名的空蕩,更多的其實是恐慌。
聰聰吃過晚飯,我眼神一直定格在表上,但即使是這樣,這時間還是過的一樣的快。
夜黑風高的,我獨自下了樓,望了一眼天上的殘月。
冷風吹的我發抖,我也不知道為啥在這種天氣中會有冷的感覺。
我開著車,胸口壓抑的有些難以呼吸。
“我到了。”
“上來吧。”金爺淡淡的開口。
進了金爺的辦公室,金爺站在窗台雙手背後的望著窗外。
聽到我進門,他回過身,我才發現金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也變了不少,人終有老的一天,我也沒想到他鬢角兩側的白發竟然生長的如此之快。
金爺笑了笑,沒有多言從桌子的抽屜裏取出一把手槍拍在桌子上:“五顆子彈,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讓我做什麼?”我很疑惑,走上前去,盯著桌子上的黑色手槍,雙手遲遲沒有把它拿起。
金爺深吸一口雪茄:“你如若贏了,那你就能做你想要的事情,能得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你便會出人頭地。”
他頓了一下,繼續開口:“現在的你不要有感情,你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不是麼?現在機會來了,去做你必須要麵對的事情吧,這個世界雖然是不公的,但是我對你們,絕對是公平,我隻能有一個兒子。”
我緊皺著眉頭,猛然間抬起頭,嘶吼了一聲:“什麼!”
金爺的確是一個當老大的料,把夜煞打理的井井有條,但他就是心太狠,不光他自己心狠,他還把底下的人也變成禽獸和畜生。
我雙手瑟瑟發抖。
“我可以不要地位,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你讓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辦不到。”
“你不想報仇了嗎?你忘了你的兄弟是怎麼死的了嗎?他們都是為了你,你如若就這樣放棄,你對得起他們?”
“都他媽是我兄弟,我都他媽做不到!”我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但是心裏卻害怕的一塌糊塗。
此時的情景就好像我跟兩個最要好的兄弟走在荒漠的沙發中,我們三個都很饑餓,但我的食物隻夠和一個人分享,而此時的我必須要放棄一個,才能活著走出去。
但都是我兄弟,我怎麼能舍得。
不過,我必須要做出決定。
我不明白金爺的所作所為究竟是作何,但是沒辦法。
誰叫我的命運沒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呢。
但還有一點就是,此時的“哪個人”也跟我一樣的糾結,一樣的做著艱難的選擇。
是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不得。
行駛到朝陽橋邊上,我下車上了橋,遠遠的就看到他站在橋中央望著下麵的河流,那一點火光應該是一支煙發出來的。
我走了過去,站在他旁邊,苦笑了兩聲:“難道非要這樣嗎?”
宏哥頭也沒回的說道:“那又能怎樣。”
“原來你早就預料到了。”我忽然想起宏哥以前問我的問題對我說的話,還有莫名對我翻臉的舉動。
宏哥沒說話,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放在我們倆中間的箱子,今天我們隻有一個人能活著把箱子放在金爺的麵前。
我甚至有一種想把這死東西扔進河裏的衝動。
“從我懵懂的時候就是你一直在幫我,啥事都衝在最前頭。”我點上一支煙,“無論什麼你都幫著我,就好像我的恩師,我的親哥一樣,我一直想的都是,咱們倆比親兄弟還親,而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被親人背叛,我知道,現在這情況,活著要比死了痛苦太多了,但是沒辦法,我不能死,我真的不能死。”我雙手托住護欄,身邊開始發顫,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宏哥,誰都不死可以嗎?”
“沒辦法啊,大天……”我從來沒聽過宏哥用這麼淒涼的語氣說話,“我們的命運沒有掌控在自己的手裏,現在不死,以後還是得死,死這東西並不可怕,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沒有金爺,我也不能活在現在,所以,金爺讓我做什麼,我必須服從,大天,聽話,把槍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