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進了太子府的門,沐羅津輕鬆下馬,抬頭看著鍾小娛,向她伸出手,一臉紳士笑容。
鍾小娛一路上都在控製自己的身體盡量不要挨到那個色情狂,兩個人是相對而坐,馬背上空間非常有限,兩人的腿時不時就要碰上。而且色情狂雙手提著韁繩,幾乎是把她給環抱在懷裏,走了長長一段路回到太子府,鍾小娛隻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僵掉了。
無視色情狂伸過來的手,動了動身子,打算自己爬到地上去。
沐羅津的手縮了回去,揉揉鼻子看著鍾小娛發笑,卻也不肯走開。鍾小娛抓緊馬鞍,覺得腿已經不那麼麻,小心翼翼地抬腿下馬,卻在雙腿著地的瞬間發現——原來還是麻的,她腿一軟幾乎要跌個狗吃屎,身畔拂過一陣輕風,腰已被人緊緊攬住。
她有些悲哀地以為又是那色情狂,站穩了才發現,扶著自己的人是義兄付雙魚。
“你這是……?”付雙魚打量鍾小娛和那匹馬,再看看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沐羅津。
沐羅津讓人把馬牽走,笑著說:“小娛妹妹在外麵迷了路,我實在是不放心,就把她給帶回來了。”
他望著付雙魚,臉上帶笑,目光裏卻像含著兩根針:“王爺還好麼?皇上那邊,還算平靜?”
付雙魚微一點頭,沒有說話。
鍾小娛跟著丫環回到住處,看見小ju花已經坐在屋子裏等她了。一屁股坐在桌前灌了一杯茶,扭頭問小ju花:“你倒回來得挺快的,是太子的手下帶你回來的麼?”
小ju花扁扁嘴:“是啊,人家像隻破麻袋一樣被放在馬屁股上,顛得差一點吐了。”
“哦哦,還好還好……”鍾小娛心裏平衡了點。
第二天清早付雙魚沒去上朝,把鍾小娛叫到太子府花園亭子裏,打發走所有眼冒紅心的丫環,擺出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鍾小娛心中惴惴,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隻是一抬眼看著那張絕色的容顏,心裏那絲不祥的預感立即忘到九宵雲外。那人白衣似雪,亭外花樹繽紛,映得他容顏玉一般美好,臉上那抹淡淡的憂愁令鍾小娛十分揪心,恨不能在他麵前耍一套五禽戲逗他一笑。
“昨夜,你是想逃,對麼?”付雙魚抬眼望著鍾小娛,雙眸湛如秋水,水下波濤暗湧,他緩緩搖頭:“別再嚐試,連我都逃不掉,何況是你。”
話中的哀傷襲卷而來,鍾小娛愣住:“你要往哪裏逃?你為什麼要逃?”
付雙魚端起麵前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說道:“本王連跟義妹聊聊天的自由也沒有了麼?還不給我滾!”
他前半句語調溫和四平八穩,最後那幾個字卻鏗鏘有力氣勢驚人,亭外樹叢裏立即滾出兩個人來,一陣抱頭鼠躥,轉眼就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