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愣,忙掙脫她的手:“不,我不去。”
她心裏害怕,他們這樣對峙,是不是意味著她和艾筠之間就變成情敵了,如果是那樣,她寧願失去秦亦。
“為什麼不敢去,言言,為什麼不好好麵對自己的心呢?”就算他們現在不徹底捅破這一張紙,莫言和秦亦也再不可能回到從前,也再也不會有從前那樣的感覺,與其變成陌生人,不如放手一搏,給他們一個爭取幸福的機會。
她垂下腦袋,聲音沉沉的:“葶妁,我不愛秦亦。”
接下來,是長長的一陣的沉默,一直沉默到慕小墨站在她們的麵前,望著兩個表情怪異的女生。
“出什麼事了,臉色都這麼難看?”他說道,望向莫言,她也沉沉的不說話。
“沒什麼,就是有點小事要解決。”葶妁回答,“慕小墨,別纏著我們言言,她不是你的菜。”
他微微一愣,轉過頭去看莫言,顯然,她的心思沒有在他的身上,也沒有聽到她說的那句話。
“那麼,你的言言是屬於誰的?汪檸嗎?”他似笑非笑的說,“舊情還在的話,深深喜歡過的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他微微失神的望著莫言:“但是,人不是還有很多種不可知的未來,或許有一天,你會愛上另外的人。”
莫言抬起頭,他眼睛裏的複雜和感情令她莫名的心慌,她拉起葶妁的手:“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帶過一陣涼涼的風,隨著心裏的某個觸感,一直延續不盡。
告別了慕小墨,她依舊不知道要跟葶妁說些什麼,心裏有太多話想說,可是她說不出口。
於是那些噎在喉嚨裏的話,化成心裏的哽咽,隨著心裏翻騰的難受和心痛,一直翻滾的咀嚼,提一次,傷一次。所以,僅僅是短短的幾天,她一感覺到自己已經傷痕累累。
葶妁也沉默,雖然她老是感覺自己有點多管閑事了,但是他們彼此都是朋友,他們能不能幸福,也關係到她能不能幸福。她一直希望,她身邊最真的兩個朋友,有一天都擁有他們彼此的幸福,能在她的麵前再次開懷大笑,如果有那一天,她寧願拿她的所有去換取。
沉默了一陣,葶妁的電話響了起來,她一看,是艾筠打的,沉默了幾秒,她按下接聽,望著身邊的莫言。
“葶妁,言言她生氣了,她不接我的電話,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在哪裏,有些話我想對她說,上海那場演唱就要開始了,我不能再耽擱下去,今天下午就要離開,走之前,我想看看她。”
“沒事,她就在我身邊,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幫你轉告她。”
“不了,還是我親自告訴她吧,你能告訴我你們在哪裏嗎?”那頭說道。
“我在言言的學校,你在哪裏?”
“我也在言言的學校,但是我不知道我在那裏。”那頭說道,聲音有些委屈,葶妁一愣,抬起頭就看見了不遠處正在閑散遊蕩的艾筠。
她拉起言言往那邊跑去:“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看見你了,我們馬上過來。”
“好好。”艾筠回答道,抬起頭也看見了她們,然而莫言卻仿佛受了驚嚇似的,一把甩開了葶妁拉著的手,轉身朝反方向跑去。
“言言。”兩個人幾乎同時喊出,她不但沒有停下腳步,還跑得更快了,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因為心情不好,她垂著腦袋一直寫著日記,後來被艾筠發現,她很生氣,差點吵了起來,最後她跑出了教室,也是像如今這樣,一直奔跑,聽著耳邊嘩啦啦的風聲,感覺心裏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
她不禁恍然,莫言,原來你根本就沒有怎麼改變,你還是習慣性的遇到麻煩和挫折,一味的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