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莫言便被鍾散的電話聲吵醒，她翻過身捂住耳朵，那聲音還是傳了進來。
她掀開被子，穿好衣服，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跑了出來，看見艾筠靠在鍾散的肩上，鍾散的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拿著電話應付各種雜亂的瑣事，她一怔，方才的理直氣壯蕩然無存，隻剩下一臉的茫然，連同要說的話一起悶在了喉嚨。
艾筠也一怔，忙離開他的肩膀，兩個人都轉過腦袋靜靜的望著她。
她尷尬的笑笑：“原來，嗬嗬，你們都在啊。”說完又縮了回去，關上了門。
一會兒，就看她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去刷牙洗臉，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艾筠的聲音：“言言，今天準備去哪裏玩？”
她從廁所裏探出頭來：“不管去哪裏都可以。”
回答完後，外麵沒有再傳來聲音，她才打開水，望著鏡子裏的人扮了個鬼臉。
吃了早飯，三個人就出門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艾筠戴了一副異常不配的眼鏡，臉上沒有抹任何東西，頭發鬆鬆散散的披下來，可以遮住一部分臉，這樣也就不容易被人認出來了。
鍾散在前麵開著車，莫言和艾筠都坐在後麵，於是一瞬間又沉默下來，不知道說什麼。
“言言想去學校看看嗎？”鍾散問了一句，估計是想著她們兩個都不開口，這樣沉默下來，到最後什麼也玩不了。
“還是不去了吧。”她回道，“你怎麼沒去上大學啊？”
他淡淡的回答：“大學？還是不要了吧，現在也過得很好。”
莫言不做聲，沉默了良久，才轉過腦袋問：“艾筠要去哪裏？”
“她啊，一大早就嚷著要去學校呢，說是那裏比較安靜，不容易被人發現，還說你願意去那兒。”鍾散搶過話，剛說完，艾筠就扔了個牛奶盒砸在他的身上。
“開車還堵不住你的嘴。”
莫言心裏怪怪的，尤其是在鍾散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以後，感覺整個車裏的氣氛都冷了下來。
“既然艾筠要去那裏，那我們就去那裏吧，反正也閑得無聊。”說完她轉過頭看艾筠，她輕輕一笑，算是認同了，莫言的心裏也沒有了那麼重的壓抑。
車開到學校，幾個人便往後麵的那塊草坪走去，說來奇怪，雖然莫言在這個學校呆了一年，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連去草坪的路都找不著，幸好鍾散拉著她，不然走著走著走丟了都有可能。
其實她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隻是當著艾筠的麵不好問而已，記得在學校那會，他老是有事沒事的跟在她後麵，也不說話，也不做什麼，她還真想問問他為什麼老是跟著她，不過怕觸及到幾個人的死穴，所以都悶聲不再問了。
“還是這裏舒服啊。”鍾散一屁股坐了下來，雖然隻剩下一片的幹草，但是坐在這裏，還是感覺心胸開闊了不少，心裏的不悶也減輕了許多。
“艾筠，準備什麼時候回臨川？”她轉過腦袋問，“其實她也想回去看看，隻是現在不能而已。”
“初三吧，陪叔叔過了年就走，上海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挺不熱鬧的，上次汪檸還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艾筠回到，轉過腦袋望向鍾散，“喂，你要和我一起嗎。”
他眨了眨眼，輕輕的笑起來：“當然啦，我得開車送你嘛，再說你走了這裏更不熱鬧了。”
艾筠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又轉過腦袋問莫言：“言言不打算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