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照紗窗,隱隱地印刻出一道窈窕的身影,那隨風帶起的飄然青絲,隨著“吱”地一聲門響,推開了。
門外,林馨愉此時成了一座塑像。
她的眼睛裏,晃動著驚愕、錯覺、震撼,還有無盡的痛楚、悲涼。
王磬眼角瞥到門外那抹身影,纖手輕拂了紗帳,慢慢褪下紅衫,吻上蘇邵祁的性感薄唇。
門外林馨愉眼底那絕望而深沉的痛苦,她的眼睛,她的內心,那悲涼的目光,在她看來,那是最好的成果。
一雙纖手緩緩將蘇邵祁墨綠的袍子褪去……
林馨愉痛苦地看著他們,她閉上眼睛,轉身跨步。
不,她沒有對蘇邵祁動情,沒有也不可以,不可以。
林馨愉撕扯著內心,絕望的想著,逼自己不去承認當她看到那一幕時,心撕裂般的疼痛著。
王磬微眯著眼瞳,無比嫵媚的看著床榻上的絕美男子,欲欲入侵。
“馨兒……馨兒你不要走。”絕美男子微蹙劍眉,伸手拉著王磬的手腕。
王磬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笑容,朝蘇邵祁侵身上去。
“小二,再來一壺酒啊。”俏麗女子緋紅著臉頰,手指搖搖晃晃的抓著酒壺朝店小二吆喝著。
小二有些推辭的看著林馨愉:“姑娘,現在已經很晚了,小店要打烊了。”
林馨愉打了個酒嗝,不滿的看著店小二,醉醺醺的罵道:“什麼?要打烊了?那怎麼可以,本小姐我還沒喝夠呢,快去,再打壺酒給我,不然我就不給酒錢。”
店小二一聽她說不給酒錢,忙不迭的點頭便拿著酒壺去內裏打酒去了。
“我住長江頭,嗬……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嗬……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林馨愉輕哼著歌調,有一陣沒一陣的打著酒嗝。
店外路過的紫衣男子,斷斷續續的聽到店內傳來的歌聲,不由自主的抬腳踏了進去。
空蕩蕩的小店裏隻有林馨愉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哼著調子。
移步至她身旁,喚道:“姑娘?”
林馨愉遲鈍的抬起頭,便看到一副如春風般和煦的臉孔。
“三哥?三哥你怎麼這麼晚了還跑出來?”林馨愉嘴裏的酒氣,讓男子不禁皺了皺眉頭。
“姑娘,我不是你的三哥,既然你知道晚了,那怎麼還一個人在這喝酒?”
男子伸手將林馨愉前額的頭發撫齊,便看見她的姣好容顏。
“姑娘?”男子又輕喚一聲,才發現原來她已經睡著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姑娘,你要的酒來了。”男子正看得癡迷之時,店小二突然從內裏端著酒壺鑽了出來。
男子接過酒,丟了一錠銀子給小二,道:“我是這位姑娘的朋友,她的酒錢我替她結了。”
說完便將林馨愉打橫抱起,出了酒店。
邵王府內。
蘇邵祁揉著沉重的腦袋,起了身。
身旁緋紅著臉,全身哧裸的王磬,和床單上綻開的桃花,蘇邵祁感覺腦袋好像被雷擊過,一陣空白。
女子微微翻身,嚶嚀一聲:“王爺,你怎麼那麼早就起身了?”
蘇邵祁陰沉著臉,冰冷的眼神釋放在王磬身上:“告訴本王,這怎麼回事。”
王磬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王爺,昨晚你喝多了,然後當著王妃的麵說要和妾身回府把酒言歡,後來……後來就成現在這樣了。”
她知道蘇邵祁隱忍著怒氣,心底更加得意的挑撥著。
“該死的。”蘇邵祁陰沉著聲音罵道。翻身下床,瞬間功夫便穿好了衣服,“你不要妄想著可以取代王妃的位置,寵幸你是本王一時糊塗,哼。”
蘇邵祁冷冷的拋下一句話,搖身開門而出。
嗬。
王磬捂著心口苦笑著。
她愛的人,隻把她當作工具般養著,利用著,她不愛的人,她卻偏偏為了愛的人,把貞潔給了根本不愛她的男子。貞潔?嗬,她的貞潔早在五年前就被人糟踏了,還何來貞潔可言。
苦笑著,一滴滾燙的淚水無聲的滴落,似乎在傾訴著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