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生活之艱(1 / 3)

雖有穀凡的寬解,但孩子的事終究還是在顏舒的心中落下了根,時不時地便會拿出來想一想。

顏父雖然看得出來,但是顏舒的優思,同樣也是他的憂思,這寬慰的言語也失了幾分力量。

好在平日裏的雜事太多,占去了顏舒的大部分心思,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

因為感念著劉相公的數次相幫,顏舒很精心地備了一份禮,送到劉府,人卻沒有進去。

穀凡想著顏舒辛苦,再加之天氣漸漸涼了,便有心招個夥計來幫顏舒,這樣就不用顏舒早出晚歸了,何況東旺村究竟在縣城外,路途遙遠,每日裏來回奔波,不是個長久之計。

穀凡把這意思同顏舒說了,顏舒猶豫了下,“哪裏就那麼嬌貴了。再說合適的夥計也不是那麼好找的,首先得人可靠才行,咱們可不比那些大商戶,初初經營,吃不起一點風波,隨便找來的夥計終究不能放心。”

穀凡點頭,“我也這麼說,隻是同你商量一下,合適的人選還得慢慢找。不然所有的事都壓在你的身上,實在是太辛苦了。”

“反正現在沒有入冬呢,倒也不是太急。”顏舒答應著,想想自己辛苦倒是小意思,若是自己一時生個病什麼的,這鋪子裏沒有人照料也是不行的,所以這次倒沒有像上次那樣反對。

兩人商量定了,便留了心去打聽,可是合心意又可靠的夥計終究不是那麼好找的,這件事就這麼慢慢地拖過去了。

在此期間,四平山倒是多了不少人上上下下、來來去去。穀凡她們每日去穀裏,總能看到有人站在她們的花田邊上張望,也不避諱。

穀凡心裏明鏡似的,隻是麵上不動分毫。

果然沒幾日,在四平山另一處開闊之處,便有了一片更為廣闊的花田。當然說是花田誇張了點,不過是劃了界限,標明所屬罷了,地上當然是光禿禿的。

錢花匠雖然這段時日不用像從前那麼辛苦了,但多則三日總是要上四平山去看看的。四平山上又多了一片花田這樣的事,當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錢花匠不由冷笑,“這刺玫花種起來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單隻看咱們的花種得好,管教她們試試就知道了。不用理她們,看來年她們的花種成個什麼樣再說。”

穀凡也不理會她們,隻是精心照料自己的花田。等明年開春,她們的花田裏又有一批刺玫可以開花了。不管怎麼說,她們還是占了先機。

那些人的花田比她們大又能怎麼樣,這四平山上還有多少野生的可供她們挖呢?

武二專門去打聽了一下,知道那片花田的主人就是招攬了顏記脂粉師傅的周記。

穀凡沉吟了下,說道:“看來周記是打算跟咱們打擂台了。”

武二點頭,“她們有顏記原來的脂粉師傅,若是她們可以仿出咱們的麵脂,大家一定會認為她們的麵脂與咱們的沒有什麼差別,甚至可能還會覺得她們的比咱們的更好。”

穀凡笑道:“想得挺好,先把咱們的麵脂仿出來再說吧。”若是玫瑰麵脂有那麼好仿出來,也不會一二百年都用豬油麵脂了。

武二搖頭,麵色沉重,“麵脂我倒是不擔心,但是玫瑰純露卻太容易仿出來了。而且現在不同以往,玫瑰純露已經被縣城裏的相公、公子們擁躉,她們若不搶占這一塊,腦子就有問題了。還有玫瑰醬,怕是也不可能咱們一家獨大了。”

“玫瑰純露說簡單,再簡單不過了。隻是有的時候,就怕她們想當然了。咱們且看著吧,肯定有她們鬧笑話的時候。”穀凡笑笑,“你也不必急著這個,我倒是琢磨著別的,”說著皺起了眉,“明年普陽縣怕是隻能你去了,我得留下來幫舒兒,不然他又要做麵脂,又要顧著鋪子,實在太為難了。而甜杏仁油的事一定要保密,咱們卻沒有可靠的幫手,這卻如何是好?”

武二想了想,又看看冬子,心裏有了主意,“不如這樣,我和冬子去好了,旁人一時也信不過,這又是咱們頭等重要的事,萬不能在此上出了差錯。花田的事,倒是可以找人幫工,隻要細心認真,也沒有什麼怕人知道的,又有錢伯母照看著,也不怕出了亂子,倒是不用冬子一直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