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運氣(2 / 3)

陳策想了想,中肯地說:“性子比較溫和沉穩,不張揚,說話也不像一般生意人那麼油滑,看起來要誠懇許多,顯得人比較簡單。”

陳縣令點點頭,“你與我的看法差不多,我就是喜歡她這種性子。既然你也說了她人比較簡單,你就不要去為難她了。”

陳策失笑,“娘,瞧你說的,我能為難她什麼,說到底我也不過白操心一回。隻是不問個清楚明白,我的心裏如何能安?我若真去為難她和她的夫郎,隻怕你和箐兒都會怨我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像是你女兒能做的嗎?娘你隻管放寬心,我就是看箐兒對那位穀相公很關心的樣子,心裏有點醋了,箐兒還沒幫我動過一針一線呢,倒是給他還沒出世的孩子做起了虎頭帽,略有不甘罷了。”

“娘知道你是個知事的孩子!”陳縣令嘴上不說,心裏其實一直以這個女兒為傲,但陳策畢竟年紀尚輕,雖然聰慧,做事有時難免浮躁,如今聽陳策那麼說了,便徹底放下心來,“對了,聽你先前說,你的同窗請你捎玫瑰麵脂,可是真的,還是說來糊弄我的?”

陳策心思敏捷,陳縣令的話甫一出口,她就猜出了陳縣令的意圖,“娘,你其實是想問,穀凡的玫瑰麵脂是不是已經賣到京城了,或是名聲已經傳到京城了,可是?”

陳縣令被陳策說得麵上有些訕訕。

陳策笑了笑,“娘,你是一縣之長,關心縣裏之事,再正常不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陳縣令瞪著陳策,“問你就說,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

陳策答應了一聲“是”,看陳縣令眼睛又瞪過來了,才說:“那倒不是哄娘,是真有其事。脂寶閣的生意做得雖廣,但京城這一塊,也不是那麼容易就伸進手來的。不過是有人從興安府裏帶回幾盒玫瑰麵脂,可能那玫瑰麵脂真有過人之處吧,一下子就在京城的小圈子裏傳開了。後來就有人從興安府販了一些回來,賣價極高,且一般人還拿不到。我那同窗家裏也是富裕的,可是沒有門路,若為此事專程跑一趟興安府,也有點小題大做,後來聽說我今年要回來,便托了我帶幾盒回去。”

陳縣令聽了之後甚喜,她當然知道玫瑰的名聲傳到京城裏意味著什麼。她現在的心態就有點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經曆了千辛萬苦,終於成才的那種欣慰感——盡管隻是小成。

陳策看自己的母親開心,忍不住也笑了,“我知道娘一心想讓玫瑰的名聲遍傳大梁,事實上因為穀凡的緣故,玫瑰的名聲已經漸漸起了,這當然是穀凡的本事。可是要我說真心話,穀凡這種性子不太適合生意場的。我覺得穀凡生意能做起來,其中含了許多偶然的因素,若非有娘你對她的支持,若非有脂寶閣的傾力推傳,穀凡想要打開如今這種局麵,簡直是不可能的。隻能說,穀凡的運氣真的很好!”

可惜的是,穀凡沒有聽到這番評價,不然她一定會說:“誰說運氣就不是實力的一部分呢!”

穀凡不知道陳縣令與陳策的對話,所以她對陳策的試探之舉,心裏是懷有幾分疑惑的,她弄不明白陳策想要做什麼。當然她不可能直衝衝地去問陳縣令或是陳策,隻能把這份疑惑壓在心裏。

初七,潘老六夫郎的父母果然如穀凡所說,訕訕地離開了。潘老六的夫郎到顏舒那裏坐了坐,說了幾句話,顏舒瞧著他的心情似乎平複了不少。果然潘老六的夫郎沒有坐多長時間,就回家去了。

初八的遊仙宴,顏舒沒有去,誰料到孫巧菲居然也沒有去,而是跑到顏舒這裏來了。

顏舒詫異,“你怎麼瞅著這功夫,到我這裏來了?不大好吧!”

孫巧菲輕輕巧巧地笑了,“這有什麼呢,我來你這裏自然是妻主許了的。顏哥哥,我就料到你今年肯定不會去那遊仙宴,無趣不說,若是東家不經心,凍著了小寶寶就不好了。”說著還俯低身子,仔細瞧顏舒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