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無痕怎麼了？！那是我放在他身體裏的內丹！”寂雪竟然會吼道。
“當然是殺了。”碧落不屑的說，“親手肢解。”
寂雪仰天長嘯，向碧落撲去。
碧落手一揮，祭起千年內丹，隻一下就將寂雪擊的吐血。他不屑道：“狐狸，死心吧，失去了內丹的你根本什麼都不是！”寂雪卻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進攻。他的臉上沾滿鮮血，表情卻有一種執拗的扭曲，顯得分外可怖。
“為什麼——”他仰天嘶吼，天像是回應他似的，竟聚起墨般烏雲，翻湧著壓下。
哀慟的妖聲聲質問，何為天命？何為天命啊！！
“因為你不配。”碧落冷冷地說。
銀發亂舞，金瞳充血，他靜下來，看著碧落。不發一語，可是他的氣勢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莫名地令人害怕。
“若你真的愛他，你不會讓他受這麼多苦。”碧落說，“倒不如放他自由輪回，不必拘泥與屍身。”
寂雪沒有說話，隻是站著，靜靜地。
“若你真的愛他，你不會對忘白傾心。”碧落說，“丟下他讓我有可趁之機。”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你隻是白活了千年，妖怪！”碧落提高聲音厲聲說。
寂雪震了一下。
“現在你說，你真愛他嗎？”碧落問。
“愛。”寂雪毫不遲疑地答。
“那忘白算什麼？”碧落緊緊相逼。
寂雪靜了一會，說：“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是何時丟的心，又丟在了誰的身上？單純的妖愛了便愛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愛會這麼複雜？人會這麼複雜？
“哈哈哈哈哈……”碧落大笑。
“你夠了吧，侍梅！”忘白實在看不下去碧落的苦苦逼迫，還是對著他叫出了禁忌的名字。
侍梅。
碧落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看向忘白，語氣有些顫抖：“你終於肯叫我了？終於？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嗎？一千年？還是兩千年？我一直等著，我們說好的，一起從天上降下，會尋找彼此，我找了你千年了！！”
那一抹碧綠，曾陪著自己，在天宮的雪地裏站了多少年，在自己還是一株梅樹的時候。
“我沒有忘……”忘白神色黯然，“我……”
“你知道我看著你出現在我麵前，卻絲毫沒有認出我時的心情嗎？你的心裏隻有他！”碧落指著寂雪。
“你明白空等千年的感受嗎……”碧落深深地，望著忘白。似乎要透過它看到往昔艱難的歲月。那些在等待的日子裏的絕望與沒頂的悲傷。
“對不起……”忘白吐出一聲。
“你沒有資格。”碧落說，“我會毀掉一切，你沒資格道歉，也沒資格愛人，你，和這隻狐狸都一樣。”
說著他舉起了狐妖的內丹，堅定地，緩慢地，念著一串咒語，隨著內丹紅光越來越盛，灼熱的氣流液流動起來，大有吞噬一切的態勢。
“讓一切都毀滅吧！哈哈哈哈哈……”碧落念完咒語最後一字，瘋狂地大笑著，刹那間的光芒令天地變色……
就在這時，一道碩大的轟雷從天而降，白光甚至掩過了紅光。
烏雲上的靈官向天網報：“狐妖沒有熬過雷劫。已卒。”
天王還是麵無表情：“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