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三）
第十六章（三）
含香渾身一震，搶在素顏之前開口：“小姐那麼聰明，一定有很多辦法的；小姐伶牙俐齒，皇上一定是被小姐說服了，所以就同意了。是這樣吧，是這樣吧。”
素顏對於含香搶在自己之前開口，略顯不滿。待看到含香一臉急切，再看自家小姐嘴角的笑意，忽然明白了什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含香投去同情的目光。
岑書妍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雙手擱在腦後，輕聲說：“條件呢？天下不會掉餡餅，隻會掉磚頭。你以為，皇上那麼輕易就答應這件事情了嗎？是讓親王將來的世子娶一個傻女好，還是利用和親鞏固兩國交情劃算呢？”
這……便是在皇宮書房內，皇帝所提出的問題。
含香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帶著哭腔半跪在岑書妍的身邊，用著怯生生、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岑書妍，聲音顫抖：“小姐，到底你答應了皇上什麼？不會是……不會是把含香賣了吧！”
岑書妍伸手在她臉上刮了一下：“不怕羞，賣掉你起什麼作用？”
就在含香長籲一口氣的時候，岑書妍緊接著再度開口：“我把一石居送了出去！”
“什麼？小姐，怎麼可以——”
含香大叫一聲，滿臉的難以置信，就連素顏也在一旁露出驚愕的目光。
……
一石居，那可是這幾年來的心血，岑書妍大部分的收入都是靠著一石居的。而一石居也越來越爭氣，漸漸成為了身份和權勢的象征。可如今，她隻為了嫁給淩子寒，竟然把一石居拱手送人了。一直打理著一石居的含香心裏好似被剜開了一樣疼痛。
“小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含香含淚問著。這麼多年，她在一石居上投注了太多的心血和情感，實在舍不得。而且，沒了一石居，就好像被忽然斬斷了手臂一樣，以後要利用什麼收集情報？以後靠什麼賺取白花花的銀子？雖說除了一石居外，還有一處維持生計的地方，可那裏仿若是岑書妍的秘密，曝光不得的。
岑書妍表情複雜地看著含香，知道含香不舍得，她又何嚐舍得？這些年來，一石居從起初的平淡無奇變為如今極具現代風格的私房菜館，裏麵飽含了太多的心思，那裏也是唯一能勾起她對曾經那個世界的回憶。可若是和她如今的仇恨及對未來的計劃比較起來，她隻能忍痛放棄這份美好。何況，隻是將一石居的經營權和房契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中，平日裏照舊可以去吃那裏的肉包，欣賞附近的風景的。
“小姐，你覺得值得便可。”素顏比含香要堅韌一些，許是因為練武的緣故吧，心性不是那麼的多愁善感。而且她對岑書妍向來百依百順，哪怕岑書妍讓她跳進火海中，她都不會猶豫半分的。
岑書妍無奈地笑笑，笑容卻未曾達到眼中：“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吃苦的！”
“小姐——”素顏和含香齊聲喚了一聲，也不知道在那亂激動什麼。岑書妍心裏念著自己的計劃，早已思緒飛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