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顯得很淡然:“反正我沒打算活著離開,我們的任務不是摧毀鬼牆嗎?或者說不摧毀,永遠被困在這裏,對我來說無所謂,在這個地方活著和死亡似乎沒有區別。”

秘爺看著安雅說:“你的感悟是對的,在這裏生與死是沒有界限的。”

生與死沒有界限?秘爺所說的話其他人根本無法理解。

秘爺則是繼續往下走:“走吧,經曆了剛才那一切之後,相信你們已經選擇相信了,要想到達鬼牆,你們首先就必須相信,要相信就必須親身經曆。”

紅山遺跡,或者說這個地洞好像本身具有生命和思維,它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讓進入這裏的人來相信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

隻有發自內心的相信,才能順利抵達終點,也就是那麵鬼牆。

走下階梯,眾人再次來到那顆枯樹跟前,大家依舊是依照之前的步驟去做,依舊看到了那些曾經死在這裏人。

應該說,那隻是人死後留下的純粹意識,而那些意識都在注視著那棵樹。

秘爺說,在北歐神話中存在世界之樹,傳說世界就是由那棵樹的枝幹組成的,而在華夏神話之中,也有類似的樹,被稱為建木,乃至於希臘神話,埃及神話中都有類似的描述。

實際上,所有的傳說都源自於他們現在看到的這顆枯樹。

看起來是枯樹,但實際上是樹是活著的,刺破樹幹還會流出鮮血。

站在人類的認知角度,枯樹就是死樹,死樹依舊在生存,其含義就是生死之間其實並沒有界限。

當然,這並非是說活著就沒有意義,恰恰是讓人先去敬畏死亡,然後才會珍惜生命。

不過,對於複雜思維的人類來說,各自有各自的理解,對死亡的看法也各不相同。

有人會敬畏,有人會逃避,有人會戲謔,還有人會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采取同樣的方式後,他們再次來到第二個區域,也就是布滿形狀各異箱子的地方。

秘爺看著眼前的那些東西,笑著說:“這次我們不需要再重生了,因為你們已經相信了。”

說完,秘爺卻是看向紅山,因為眼下隊伍中隻有紅山還帶著疑問,並沒有完全接受。

紅山並不是鬼殺者,她雖然間接殺過人,但從來沒有親手創造過死亡,也沒有真正親曆過死亡。

所以,之前秘爺才會親自開槍殺了她,讓她真切體會。

紅山雖然體會到了死亡,可對她而言,隻是一場夢,就是閉眼和睜眼罷了。

人死後到底會怎樣?意識又會變成什麼樣?

秘爺說:“我以前很不理解,為什麼在我家鄉,母親在生孩子的時候都會躺在棺材裏。”

孕婦分娩之前,都會被小心翼翼放進棺材裏,棺材的形狀也是各種各樣,總之都是與幾何有關。

曾經有學者研究過,他們能立即幾何與規則之間的關係,所以認為這是一種特殊的民俗習慣,這種習慣表示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需要遵守規則。

這種理解雖然正確,卻也很片麵。

正如秘爺之前所說,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出生既死亡。

讓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真正去接受死亡,隻有接受死亡,才可以開始自己的人生。

試想一下,當一個活著的人整日都在恐懼死亡,那會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而當一個人看淡生死,尊重死亡,卻不懼怕死亡,將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活著,當他第二天醒來發現看到了升起的太陽,隻會更加樂觀積極向上。

所以,秘爺的本名才會叫巴亞斯古朗,意為高興。

人活著就應該高興,高高興興活到死去的那天。

無論是什麼時候死,無論是因何而死,他的親人朋友都不會為他感覺到悲哀,而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原因在於,他再次進入了新的循環,即將開始新的人生。

池書瑤從秘爺的話裏仿佛明白了什麼。

池書瑤試探著問:“秘爺,您的意思是,那些所謂的鬼,實際上就是原本已經死掉的人?”

所有人都看向秘爺,期待著秘爺的答案。

秘爺說:“是的,答案就這麼簡單,其實每個人都知道,但鬼殺的出現,卻讓這些人不願意接受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最震驚的莫過於紅山。

原來所謂的鬼,就是他們民俗傳說中所認為的那種鬼,隻不過,秘爺結合了哲學和科學來解釋這一切。

紅山搖頭:“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這太荒謬了,它們是高緯度生物!”

秘爺隻是淡淡表示:“人死後的意識當然會進入更高的維度,你讀書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