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陽佟靜離是主,卻也有些勸不住激動的烏蘇。
後來,那人來過了,命人將烏蘇帶了出去,打了板,烏蘇被打的鮮血直流,卻還在安慰陽佟靜離,說,她沒事!
這麼重的傷,又怎會沒事呢!真是個倔強的孩。
後來,烏蘇承受不住,暈死了過去。
她求著向古離,求他手下留情,不要傷害她身邊的人,那人沒有說話,冷眼觀看著,直到受命將啟兒抓來的穆少溪出現,穆少溪為烏蘇求了情!
“皇上,放過烏蘇吧,她隻是孩,隻是因為關心皇後娘娘,況且……這是您賜給娘娘的婢女,您當真要打死她嗎?”
向古離後背筆直,卻始終沒有再下命令,將人交給了夏侯離開,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
養心殿裏。
向古離,向古翼,淳於柏雅,邰星宸與夏侯都在,不見阿穆。
“五哥,當真要做的如此決絕嗎?誅殺滿門……你明知曉……”
“好了,朕做的決定永遠不會改變,這一次,亦是如此。”向古離一語打斷向古翼的話,語氣裏透露著不耐煩的氣息。
其他幾人紛紛攔住了欲要上前頂撞皇帝的十爺,各自心思如斯沉重。
……
九月十八日,北焰都城刑場。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正是熱鬧的時辰,此刻不見一人呆在自己的位置上買賣,卻通通跑去了菜市場入口。
因為,在那裏,承襲多年的忠君愛國大將軍陽佟明,及其所有家眷將於今日午時刻滿門斬。
眼看著,離午時刻足足不到兩刻鍾。
所有人瘋狂的跑了過去,隻希望再看最後一眼這位忠將,保衛北焰一世的好人!
即使當今皇帝向天下姓宣布陽佟明的罪行,芸其通敵賣國與奸人勾結,但是大家仍然相信這隻是個誤會,是有人暗中詆毀大將軍。
在他們心中,陽佟明永遠是那個為北焰抵命死守邊疆拋頭顱灑熱血的福將,是北焰的英雄,是他們的英雄。
可是……
若是有一天,這個大將軍被當眾砍頭了呢?
是不是會心痛,甚至……
惋惜……
陽佟明,有琴佳與玉黛皆跪落在邢台上,發絲蓬鬆,嘴角血跡斑斑,臉色憔悴不如初!
刑場外觀看的姓們不禁心裏痛惜不舍,為這一代忠臣。
“皇上怎可抄斬陽佟將軍,陽佟大將軍可是好人啊!”
“是啊,怎麼可以如此!忠臣,怎可受到如此對待!”
“不要,請饒過大將軍吧,他們是保護北焰的神將啊!”
“不可殺,不可殺啊……”
眾人微微歎息。
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殺戮。
監斬台上,遺世**的監斬官,卻是淳於柏雅!
淳於柏雅抬頭望了望天色,距離行刑也不過一刻鍾了。
他是皇帝欽點的兵部侍郎,原本此事並非他所管,卻是得了皇帝的命令而來。
因為,皇帝說,淳於,忠骨何以埋骨他鄉,隻是因為身在他鄉,客死他鄉,無奈流落他鄉……
陽佟明世代忠骨,朕怎允許其他人染指,允許其他人對他不敬……
安相與應相兩個老匹夫……朕不能讓他們得逞!
所以,今日站在監斬台上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淳於柏雅。
他緩緩走下監斬台,向陽邢台走去。
昔日金戈鐵馬的大將軍便在自己眼前,如今卻令他畏懼,畏懼生死!
淳於柏雅凝眉,蹲下身,“陽佟將軍,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陽佟明釋然歎了口氣,縱然年過半載,卻依然擁有一副英雄氣概,“柏雅,替老夫謝過皇上,老夫死而無憾了。”
“柏雅定然帶到。”淳於柏雅淺笑。
陽佟明問:“柏雅……你可曾怪過老夫,當初……”
“將軍,”淳於柏雅攔下了陽佟明的話,接道:“柏雅誰都不怪,隻怪命運弄人罷了,是柏雅……無緣。”
猶記當初,熱血癡情少年跪伏在他腳下,聲音顫抖著求他:“將軍,柏雅不信天命,更不是懦夫,我隻求您能答應我留在玉兒身邊,與她共一生,縱然碎骨焚身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