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城啟難有些好笑地看著楚歌的表情,想了想,坐起來將她抱在膝上,本想說什麼,卻在看見楚歌背上深深的傷疤時戛然而止。
"誰弄的?!"帝王沉了臉色,抓過楚歌的肩膀,看著那傷口,怒聲問。
楚歌輕哼了哼,臉上猶自還帶著紅暈,身上還沒有穿衣服,卻因著剛剛的情潮而絲毫不覺得冷。想了想,還是不告訴他,不然倒顯得自己是故意要討他憐愛似的,哼。
"說話!"風城啟難皺緊了眉,想拿手去碰一下那傷疤,卻又停了下來,心裏一疼,臉色難看得緊。
"被牆上的鉤子什麼的給掛的。"楚歌別過頭去,淡淡地道。
帝王怒極反笑:"誰還敢把你掛牆上不成?你竟連這也要瞞我?"
楚歌麵無表情地轉頭看他,半晌,一字一句地問:"我說,你會信?"
"你不說,我如何信得?"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楚歌敗下陣來,悶聲道:"承恩殿的時候,我身後的屏風後麵有人。"
風城啟難一震,握著她肩膀的手一緊。
"那人氣息很好,內力也極強,若是你當時靠近,必然被他傷著。"
"我隻是不想你過來,你卻說,我自私。是啊,我的確是自私了,我不過是自私地覺得誰傷著了都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當時你若多看我一眼,就會知道,我明明裙角滿是鮮血,怎的會是暈血。可是你沒有,你隻看到你懷裏的靜貴人,連看我一眼都多餘。"
"阿蕭,入宮這麼久,我在你眼裏,就是那樣一個自私不識大體的人麼?"
風城啟難心中一痛,抿著唇緊緊地將楚歌抱進懷裏,卻聽得耳邊低低的一聲:
"我最討厭我相信的人不相信我,那真的很難受。"
帝王沉默,半晌,淡淡地道:"以後不會了。"
他疑她,不過是為著帝王那天生的防備。以後不會了,懷裏的女子,他會多護一分,多信一分。至少...在那之前她都會好好的。
紅燭高燃,楚歌呼吸著帝王身上的氣息,有些疲勞地睡了過去。風城啟難輕輕地將她抱進被子裏,忍下身上未消的溫度,起身穿上了衣服,朝門外喊了一聲:"守幽。"
守幽輕輕推開門,恭敬地朝帝王行禮。
"去準備水給你主子沐浴,然後..."風城啟難頓了頓,低聲道:"將仇全傳進來。"
守幽一震,抬頭看了一眼表情平靜的帝王,眼神複雜。但到底還是行了禮,躬身退了出去。
???
楚歌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一側頭,便看見風城啟難坐在桌邊。燭火映著他俊逸的臉龐,顯得有些昏暗不明。楚歌正想說話,卻看見了一旁的仇全。
以及他手裏端著的那碗黑漆漆的藥。
愣了愣,楚歌抬眸看向風城啟難。身子一動,還有些疼痛,然而心裏卻無比的清醒。也是,他如何能讓她留下不該有的東西。
"仇公公,請拿給我罷。"楚歌微微坐直了身子,身上已經穿好了幹淨的衣裙。她一笑,幹脆利落地朝仇全伸手。
仇全一怔,下意識地看了帝王一眼。
風城啟難嘴唇抿得很緊,看著楚歌臉上淡淡的笑容,頓了一會兒,站起身,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