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守夜的時候,哪怕帝王在,楚歌每晚也盡是噩夢。夢裏囈語,喊的都是同一句話。風城啟難隻覺得心裏怒氣快要撐破了,隻得拂袖而去。
盛駱...這樣會死的...
不知道南宮七有沒有在午夜輪回之時想起那被他遺忘的主子,但是風城啟難很不高興。
鳳盛駱,在楚歌心裏,竟然占了這樣重的份量麼?那麼他呢?
帝王到現在也說不清自己對楚歌現在是什麼感情。隻是每天看著她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心口一陣煩悶。
相對於帝王,白術的日子更不好過一些。南宮七幾乎天天與他寸步不離,他去哪兒,他便跟著去哪兒。連就寢之時,南宮七也要抱著白術睡。看著白術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守天表示,好詭異。
難得有一個人,讓白術包容至此。
夏天結束的時候,馮嬪被太醫查出,有了身孕。
聽得這話,楚歌手裏的針紮破了自己的指尖。愣愣地看著手裏的那一襲黑色長袍被沾上些看不見的液體。
守幽說,馮嬪身後的馮家,是帝王扳倒左天清最後的助力。左天清已經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了。但是,卻仍舊負隅頑抗。
楚歌低低地笑了一聲,眼裏染上些悲涼。將那繡得亂七八糟的龍紋一點一點拆掉。她轉頭好奇地看著不語問:"不語,當初娘親給我請的什麼夫子?為什麼我的女紅這樣差勁?"
不語勉強笑了笑,道:"主子,你忘記了麼?女紅是繡娘教的,你最討厭女紅,總是讓奴婢替你去學的。"
楚歌拍拍腦袋,想起來了:"好像是這樣,奇怪,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許多東西,好像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被我忘記了。"
言罷,又為難地拿起長袍,繼續一針一針地繡。
站在門口處的風城啟難神色複雜地看了那一臉認真的女子許久,終於是沒有進去。隻靜靜轉身,往皇後那裏去。
皇後說,方家準備了這樣久,終於可以快派上用場了。
風城啟難溫柔一笑,將皇後輕擁在懷裏,淡淡地道:"嗯,左家的日子也沒有多少了。"
與左天清這一局棋,勝負將定,風城啟難執著白子,淡淡地看著對手臉上驚慌的表情,冷笑。腦海裏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被他強壓進最深處,隱藏。
白術為楚歌煮了藥,楚歌一滴不漏地喝了。末了還問守幽:"月流離和紫襲怎麼樣了?"
守幽沉默,見楚歌神情裏滿是認真,便將那日在空地上他們看見的場景告訴了她。
楚歌有些驚訝。雖然步祈是死在月流離的劍下,但是步祈是心甘情願的,並且,月流離沒有故意想殺了他。紫襲竟全算到了月流離頭上麼?
"月流離沒有死。"白術淡淡地道:"劍偏了三分,他死不了。"
獨孤紫襲還留了情,雖然已經不再愛他,卻終究沒有這樣殺了他。楚歌歎息,紫襲的性子太決絕,可能當真無法與誰廝守。
日子不急不緩地過著,再次回到宮裏時,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馮嬪順利產下了一位小公主,是為大燕的長公主,帝悅,賜號靜怡公主,將馮嬪升為了和妃,舉國歡慶。
鳳鳴宮依舊金碧輝煌,卻漸漸的,少了人來。
楚歌微笑著從庫房裏挑了最好的禮物送去給和妃,帝王坐在座上,淡淡地看著太醫檢查那些禮物,沒有說話。
後宮新顏漸多,帝王沒有再獨寵楚歌,而是雨露均施,提升了好幾個妃嬪。但是寵幸得最多的,還是以前的幾個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