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我眼睛放下仇恨了!我現在要對付的是你……櫻玖夏!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知道你會同意和宇文修結婚的!但是……好戲很快就看到了!”金美伊將杯子裏的香檳潑到了我的身上,轉身莫名其妙地走了。
“金美伊!”
咣……
“就是她!”
一道光柱突然打在了我的身上,隨後就是一群嘉賓的叫好聲……
什麼?怎麼了?
“恭喜恭喜啊!”
“是啊!恭喜啦!祝櫻小姐和宇文修早生貴子,攜手白頭。”
一群人將我團團圍住,莫名其妙的話讓我聽的暈暈乎乎的,什麼就早生貴子,攜手白頭?什麼情況啊?
“櫻玖夏,怎麼樣?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好事,是不是很驚喜呢?”金美伊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悄悄在我耳邊說了這麼句話。
“金美伊,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洛兒心甘情願把宇文修讓給了你。這個消息傳出去,不小心落到韓熙哲耳朵裏……哎呀!那可怎麼辦啊?”金美伊裝出一副驚訝的愁容,隨後又狂笑起來。
“金美伊!”
我伸手要賞她兩巴掌,而空中慣性運動的手卻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拉力攔住。我轉過頭,一個從上到下都是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緊緊攥著我的手,他的臉被一個純黑色的麵具擋住。
我滿眼淚痕的眼睛就隻能看到這些了……
“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應該這麼憤怒!”他捏起我的下巴,捏得生痛。
“你放開!”我睜開他,蹣跚地撞到一張桌子旁邊,猛灌香檳。
幾杯香檳下肚,腦袋就開始漲起來,遊離的眼睛不知道該看些什麼東西。
音樂響起,所有人都扭著奏點的迪斯科。快樂的環境似乎與我的情緒格格不入,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快樂?為什麼他們喜歡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突然這麼快樂?
我要嫁給宇文修了嗎?婚姻就像兒戲一般約定了下來?我到底什麼?金美伊口口聲聲說什麼放下仇恨,但為什麼要報複我?
韓熙哲……如果你知道了這件事,你會說我什麼呢?說我水性楊花?說我利欲熏心?說我不懂愛情?
他不會再來找我了,因為我將要變成別的男人的女人了,他再也不會給我機會讓我向他解釋什麼了?沒用的!
胃裏一陣難受,翻江倒海一樣的難過。我踩著12公分的高跟鞋風一般跑了出去,晚風充滿了海的腥味,讓本來就難受的胃更加惡心,我趴在一棵樹上嘔了起來。
我不知道一天都沒吃過東西的胃裏能吐出什麼東西,隻覺得這樣往外倒的感覺很舒服,總比一直憋在心裏的感覺舒服得多。不知是眼淚的作用還是汗水的功勞,我的臉變得濕噠噠的,就像剛淋過雨一樣。
“你沒事吧?”一個東西突然搭在身上,暖暖的感覺。是幻覺嗎?大概是我喝多了吧!大晚上的,除了我這個酒醉的孩子出來逛以外,還有誰會來陪我吹冷風呢?
“修?”我坦然反應了過來。這樣的情況,大概隻有他會注意到我失蹤了,輕輕喊了一聲,肩上那件暖暖的東西順勢落了下來。我一怔,眼裏露出十分失望的光芒。
“是你?”我喃喃自語,身體不自覺的轉了回去。“你怎麼這麼愛多管閑事,剛才幫了金美伊,現在又來看我,牆頭草倒得也太有技術了!”我蹙起眉頭,有氣無力的喊著。
“你要和宇文修訂婚嗎?”他前言不搭後語地來了這麼一句。
“是啊!訂婚了!嗬……本來新娘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我黯然地解釋著,莫名其妙的解釋著,我何必和他這麼白癡說這些呢?他又不是韓熙哲,他又怎麼會明白。
“做了新娘不高興嗎?為什麼還要喝這麼多酒?這樣……對身體不好!”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沒完,剛剛舒服一點的腦袋有被他吵得疼了起來。
嘔……
“你沒事吧?”
“你給我滾開!為什麼所有男人都是宇文修那套?溫柔溫柔溫柔溫柔?這些噓寒問暖的花招你們能不能放下?你要是真的為我好,就馬上把韓熙哲叫到我麵前來。或者……或者你直接把我扔到海裏!我不喜歡宇文修!我不要嫁給他!”我捶打著眼前那個白癡,晚風瑟瑟地吹過來,我似乎清醒了一些。
腦袋一陣生痛,神啊!我在那裏?我在幹嘛啊?
“櫻,你剛才說什麼?”白癡的口氣像極了韓熙哲,像極了他和我說話的方式。
“韓熙哲……”我踮起腳,伸手將他臉上的麵具扯了起來。他的臉露了出來,那樣熟悉的淡淡曼陀羅的味道……
我該不會眼花吧!是酒醉出現的錯覺嗎?還是……我在做夢?
“韓熙哲,是你嗎?”我摸著他溫熱的臉,手指的觸感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假的……絕對不是假的!
海風帶著涼涼的寒意吹來過來,我保證,我清醒了!
“韓熙哲,你來找我嗎?你原諒我了嗎?你還愛我的是不是?你……”他很不客氣的把我最堵了起來,一臉藏起來的笑透露了他的心情。
“笨蛋櫻玖夏,你是不是永遠都改不了你笨蛋的本質?那天我走……是為了一些事情而已,你放心吧!我會好好陪你的,以後……我一定不會離開你!”韓熙哲三指對天,很莊重地發誓。
“真的嗎?”
“嗯!”
他將我擁起來,我可以感受到呼吸的氣流。心中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動,我知道這是被愛的感覺,也是愛上別人的感覺。
“你就把我當做你的生日禮物,戴在手上好了!”他牽起我的手,眼光卻一直定格在我的手指上……
天啊!秋的滄海之淚……
“這個你哪來的?”韓熙哲很緊張地脫下滄海之淚用力攥在手裏,驚愕地質問我。他的臉陰得瘮人,讓我實在不敢對他說謊。
“是……是秋送給我的!是她弄壞了我的,所以才……”我實話實說,在這種情況下,我隻好實話實說。
韓熙哲倒提一口氣,眼光呆滯地停留在手中的那淡紅色的滄海之淚,嘴裏還念念有詞:“她來了!真的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韓熙哲,秋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韓熙哲激動的眼神怒視著我,蹙起的眉頭就像要把我吃掉一樣。他攥著秋的滄海之淚,拳頭在發抖,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