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
錢小小那一刻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要怎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酸甜苦辣鹹，齊齊湧上了心頭。
“小小，在看什麼呢？”
錢母買好了想買的東西，朝她走過來，錢小小忙將雜誌掩上，藏在身後道：“沒什麼，都買齊了嗎？那我們去結賬吧！”
跟著趁錢母不注意悄悄將雜誌放回原位。
為自己的事情已經夠讓爹地媽咪操心的了，不想她們再看到類似的新聞，平添煩惱。
葉子惑，我們之間這樣，應該算是真的結束了吧？
一瞬間感覺到胸口很疼，針刺般的疼痛讓她連呼吸都忍不住開始變得困難，眼睛澀澀的，突然間很想哭，不過不想讓錢母起疑，所以隻能夠強忍著，勉強撐起嘴角。
期末考最後一天的下午，錢小小接到安學長的電話，邀請她參加劇組的慶功宴。
因為葉子惑的事情，她這幾天心情一直很低落，留在家中怕父母看出問題，每天都佯裝的很辛苦，有個機會出去透透氣，放鬆一下心情也好，加上之前就已經允諾過學長，便答應了。
沒有像前兩次宴會那樣，盛裝打扮，錢小小隻換了一件超低調的粉色連衣裙，很簡單的款式，不過她穿起來卻是顯得落落大方，甚至於連妝都沒有化，就這樣出門了。
安以瑞看到她出來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了一下，錢小小下意識的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這樣穿顯得太不莊重了？”
安以瑞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溫柔微笑道：“怎麼會呢？你這樣很好看！”
“真的嗎？”
錢小小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客套話，不由得輕笑反問出聲。
安以瑞的目光，卻是在一瞬間變得深情柔和，而又認真無比道：“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雖然你不像其她人那樣注重打扮，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樣子最適合你，幹淨純然，不扭捏，不造作，跟你在一起，永遠都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自然。”
錢小小被對方一番讚賞，心情不由得大好，笑看著對方打趣出聲道：“嘖嘖，才一年多沒見，學長你居然也學會哄女孩子了！”
安以瑞溫柔揚唇道：“我說的那都是真心話，好了，快上車吧！”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舉辦慶功宴的地方，就是在上次取景的那個公園，錢小小也是到了才發現，溫貝薇居然也在。
跟著才想起來，對方是這部戲的女主角。
看見對方的那一刻，錢小小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的在人群中搜索。
如果葉子惑真的在跟對方交往，那他應該也會出席今天的慶功宴吧？
如果待會兩個人見了麵，她應該要怎麼做？
是微笑著跟對方打招呼，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還是對他說一聲恭喜，告訴他自己很好，讓他不用對自己覺得抱歉？
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竟會是如此糾結的心情。
以前追求學長的時候，雖然有過欣喜，有過丟臉，有過激動，也有過難過的心情，但卻從未如此心痛過。
就連學長突然決定要出國，她也就隻是覺得舍不得。
而此刻，隻是聽說葉子惑可能跟溫貝薇在一起，她就覺得鼻子酸澀，有一種很想流淚的衝動。
錢小小很少會哭的，就連小時候練習跆拳道，不小心造成手臂脫臼，還有第一次跟葉子惑見麵被他奪去了清白，以及，訂婚典禮的時候被那家夥放鴿子，她都沒有想過要哭。
而此刻，隻是覺得有可能會見到他，隻是覺得她跟他可能真的要結束了，她就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心痛到無法呼吸。
“惑——”
突然，前方傳來溫貝薇的聲音，那一聲惑，即便是不看，她也知道叫的是誰。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來了！
錢小小低著頭，視線毫無預兆的模糊了，一滴冰涼的眼淚，滴落在她按著背包的手背上，迅速氤氳開來。
明明說，他跟溫貝薇已經過去了，明明說，他喜歡的人是她的，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說，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說來騙她的？還是那些都隻是自己做的一場夢，都是自己的幻覺？
如果是，為何會心痛的如此明顯？
“小小，你怎麼了？”
旁邊，安以瑞見她一直低著頭，背部僵直，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樣子，忍不住關心詢問出聲。
錢小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用力眨掉眼睛裏殘留的淚水，緊接著抬起頭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學長，對不起，突然感覺到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可以嗎？”
看著她睫毛上殘留的晶瑩，安以瑞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凝重道：“你沒事吧？”
錢小小微笑搖頭道：“沒事！隻是覺得有些頭疼罷了！可能是因為這兩天考試，太緊張了，晚上沒有休息好。”
“那我送你回去吧！”
安以瑞一隻手擁著她，讓她可以靠著自己，另一隻手輕揉了揉她的太陽穴。
雖然知道她在說謊，卻是沒有點破，眼裏滿滿的心疼跟寵溺道：“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平時上課的時候就知道偷懶睡覺，一到考試的時候，然後就開始緊張，沒日沒夜的複習，臨時抱佛腳！”
“誰讓大學教授講課都那麼無聊，跟催眠一樣，我本來不困都被他們說困了。”錢小小衝對方調皮吐了吐舌頭，跟著抱歉出聲道：“真不好意思，說好陪學長你來慶功的，結果還要麻煩學長你慶功宴沒開始就送我回去！”
安以瑞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沒關係，其實慶功宴也就是大家吃吃喝喝，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意思，你的身體要緊，我們走吧！”
錢小小點了點頭，兩人正準備要離開，突然身後有個人叫住了安以瑞。
是這部戲的製片人，也就是安以瑞媽媽的朋友，介紹安以瑞來拍戲的那個。
對方飛快走到兩人跟前，一隻手拉著安以瑞，表情興奮道：“以瑞，你們這是要去哪呢？大家都到齊了，就等你呢！我跟你說，這次的戲，你真的表現的很不錯，比起那些專業戲劇學校出來的還要好，導演正在誇你呢。我打算介紹這部片子的投資商給你認識，另外，還有一些事情要跟你商量，走走走，我們先過去再說……”
“秦叔——”
安以瑞為難看了看對方，又回頭看了看錢小小的方向，正想要說什麼，卻被錢小小搶先一步打斷道：“學長，難得大家這麼開心，你就一起過去吧，讓大家等你也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你……”安以瑞不放心的看著她。
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很讓人擔心……
不是擔心她的身體，而是擔心她的心情。
錢小小努力扯了扯唇道：“放心吧，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隻要是在看不到那個人的地方，隻要不去想那個人，就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她一樣還是那個快快樂樂，沒心沒肺，誰也打不倒的錢小小。
“那好吧！”
安以瑞最終點了點頭道：“你自己路上小心一點，到家給我打電話。”
錢小小知道，自己突然提出來要走，一定很掃對方的興，而且，今天也算是學長的大日子，自己這樣做，真的很不禮貌。
隻是，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去麵對，葉子惑跟溫貝薇在一起的事實。
“真的很抱歉，等改天我再重新幫學長你慶功，希望你們這部戲大賣，還有，今天玩得愉快，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從慶功宴離開後，錢小小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把出租車開到了“魅惑”酒吧。
幾乎是一進門，就吸引了坐在二樓雅座上的伊瑾墨等人。
“那個人不是小小嗎？”
伊瑾墨一口酒剛入喉，看到錢小小的那一刻忍不住睜大眼睛，忙不迭的放下酒杯去推旁邊的第五刖，第五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跟著點了點頭道：“好像是她沒錯，奇怪，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而且好像還是一個人。”
伊瑾墨則是很順利的接口道：“女孩子家來酒吧通常就隻為兩個原因，一是想要借酒澆愁，二則是深閨寂寞，出來找消遣，找樂子。你們說，錢小小她像是哪一種？”
“我覺得第一種第二種都有可能。”
第五刖托著下巴，似很認真的回答道：“葉少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明明就在意人家在意的緊，卻又不去找人家解釋，反倒是頻頻跟溫貝薇那個女人接觸，連我們都快要被他給搞糊塗了，更何況是她？”
“我猜，她一定是因為葉少爺的事，一個人跑出來借酒澆愁了。而且，我聽說自訂婚典禮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再聯係過，跟分手也差不多了。一個失意的女孩子，在酒吧這種地方，會發生些什麼，就算我不說，我相信你們也一定能夠猜的到。”
伊瑾墨看著錢小小在吧台前坐下，正跟調酒師說著什麼，俊眉忍不住微微蹙起，帥氣的臉色流露出一絲緊張，以及不放心的神色，緊接著掏出手機道：“不行，我看，要不然還是給葉少打個電話吧？”
雖然，他們不知道葉少到底在做什麼，但這麼多年的兄弟，起碼有一點他們是看得出來的。
那就是葉少真的很喜歡，很在意這丫頭。
秦孽背對著入口的方向而坐，聞言，優雅轉過身去，視線沿著底下的大廳繞了一圈，最終落在一進門的地方，性感的薄唇緊跟著妖嬈勾起，“不用麻煩了，他已經來了。”
“呃？”
伊瑾墨聞言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跟第五刖兩個人同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酒吧一進門的地方發現了葉子惑的身影。
緊跟著張大嘴巴，表情比之前看到錢小小的時候更加的驚訝：“葉少爺今天不是要出席XX影視公司，為剛殺青的新戲演員舉辦的慶功宴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秦孽優雅將手中的酒杯遞到唇邊，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睿智流光道：“你們看他在看誰不就知道了？”
伊瑾墨跟第五刖仔細看過去，就見葉子惑從一進門開始，視線就一直落在吧台邊的錢小小身上，頓時間了然道：“他知道小小會來？”
這次不等秦孽開口，第五刖就已經很快反應過來道：“不是知道，我看葉少他根本就是跟在人家後麵來的。”
“呃……”
伊瑾墨愣了愣。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還以為是有誰看到錢小小，先一步通知了對方呢。
隨即想想也是，錢小小到這裏前後不過也就兩三分鍾的時間，就算有人再怎麼快，葉少也不可能在兩三分鍾的時間趕過來。
秦孽唇邊的笑意加深，微微仰頭，將杯中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
臉上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看來，某人終於按耐不住，他之前還在想，對方到底能夠撐到幾時，現在，應該已經是對方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