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成這樣,早就已經超出了錢小小的計劃範圍。
試探葉子惑的結果讓自己失望不說,還要被溫貝薇陷害,這一次,真的可謂是身心都輸的徹底。
沒想到溫貝薇看起來溫溫柔柔,一副清純善良的模樣,骨子裏竟然藏著那樣可怕的心機。
也怪她自己蠢,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
本來嘛,她現在跟對方就是情敵關係,自己差一點就搶走了對方的愛人,對方又怎麼可能會乖乖的配合自己?
搞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的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伊瑾墨跟秦孽兩個人聽到消息,先後趕到警局,在得知錢小小在被控告綁架之後,皆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由於錢小小等人是在綁架現場被抓到,又有溫貝薇親自指控,所以,即便是帝都四少一起出麵,仍不能被保釋,必須被關押到三日後開庭審理。
以錢小小的情況,最好的情況也要被定一個非法拘禁罪,會被判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尤其在綁架現場找到的攝像機,錄音筆等,都可被認定為犯罪工具,對錢小小她們本身很不利。
根據警方的提示,除非是溫貝薇自願撤銷指控,否則,錢小小被定罪的可能性很大。
從警局出來,葉子惑將溫貝薇交給了她的助理,看著兩人上車的背影,伊瑾墨第一個嚷嚷出聲,表現的極為不淡定道:“你們真的相信,小小會綁架人嗎?”
第五刖看了一眼葉子惑的方向,沒有說話,老實說,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也沒有辦法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根本由不得別人不去相信。
秦孽看上去比較冷靜,緩緩開口道:“現在不是我們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溫貝薇親口指控她綁架,再加上從現場的情況判斷,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洗脫嫌疑。”
“我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我隻知道,小小她一定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伊瑾墨漂亮的娃娃臉上,難道露出嚴肅的表情,他沉聲開口,眉宇間竟是堅毅之色。
這讓第五刖跟秦孽不約而同的多看了他兩眼,隱隱約約的感覺出了什麼。
伊瑾墨見葉子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不淡定的催促道:“葉少,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你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小她又是怎麼說的?她到底為什麼要綁架溫貝薇?難道連你也不相信她嗎?”
葉子惑眉頭緊鎖,表情凝重的開口道:“我沒有不相信她,總之,這件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小小跟貝薇各執一詞,很明顯,中間肯定有一個人在說假話。
她們兩個,一個是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一個是自己現在愛著的人,不論是誰在說謊,他心裏都不好受。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偏向於溫貝薇,但他的心裏,還是更願意相信錢小小多一點。
問題是,如果小小說的是真的,是貝薇自己吸食了迷藥,自願配合她們演戲,可又為何要反過來指證小小?
是不是因為他的關係?
看來所有的症結都在貝薇身上,隻有通過她才有可能找出真相。
伊瑾墨一衝動,便有些口不擇言道:“可你現在的樣子分明就是在懷疑她,我聽你剛才給警察的口供,句句傾向於溫貝薇。該不會真的像外界傳言的那樣,你跟溫貝薇舊情複燃,所以打算要趁此機會踹掉小小吧?”
“夠了墨!”
秦孽跟第五刖見他越說越過火,忙不迭的拉住他,阻止出聲道:“你少說兩句,我們都相信小小是清白的,問題是現在需要找到證據來證明。惑他心裏也不好受,還是先讓他自己一個人冷靜想想吧,我們相信他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相信他?”
伊瑾墨聞言,卻是不以為然道:“如果他真能處理的好,小小現在也就不會被抓來這裏了。擺明就是那個女人陷害小小,之前尋死覓活破壞訂婚典禮不說,現在又搞這種把戲,小小她沾上你們兩個,也算她倒黴了。”
換做平時,葉子惑是絕對不會允許別人這麼指著他的鼻子罵的,可是這一刻,他卻找不出話來反駁,事實是,他確實傷害了小小,讓她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葉子惑沉默了片刻後,這才緩緩開口道:“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都好,總之,我一定不會讓小小坐牢的。”
丟下這句話,便毫不猶豫的朝著溫貝薇的車子走去。
助理見他過來,立馬主動將後座的位置讓給他,自己則坐到前麵的副駕駛位上,示意司機開車。
看著她們的車子消失在視線,秦孽跟第五刖一左一右架著伊瑾墨,同時以審問者的姿態看向對方。
伊瑾墨被看的很是不自在,下意識的防備蹙眉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
秦孽充當代表,妖媚的狹長的鳳眼微眯,眸光犀利道:“老實說,之前讓你很苦惱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錢小小?”
“什麼這個那個女人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伊瑾墨被問得滿頭霧水。
第五刖補充解釋道:“就是那個很厲害,很難搞,讓某人天天泡在酒吧裏不肯走,為情所困的那個女人。”
說完,跟秦孽相似一笑,爾後,又繼續補充道:“簡單直白一點的說,就是,你是不是看上錢小小了?”
“你們別亂說。”
伊瑾墨麵色一紅,神情局促的打斷兩人。
如此不自然的表情,尤其是他那閃爍不定的眼神,明顯就是有問題。
秦孽跟第五刖緊接著鬆開他,兩人默契的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了,點的太破反倒是對大家都不好。
計程車上,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溫貝薇體內迷藥的藥性已經散發的差不多了,見葉子惑坐在身邊一言不發,便不由得打破沉默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
葉子惑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深沉凝重的望著她道:“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溫貝薇神色鎮定,絲毫不像是說了謊的樣子。
葉子惑的眼神,從問她問題開始,就一隻放在她的臉上,至始至終沒有移開過,“我想知道,在我到達那個廢車場之前,你們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貝薇不高興的蹙了蹙眉道:“你什麼意思?這麼問我,就是表示你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嘍?”
跟著擺出一副失望痛心的表情道:“惑,你真的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懷疑我的。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再愛我了,難道就連你對我的信任,也隨著你的愛一並消失了嗎?”
葉子惑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她的那些話而有所改變,依舊眸色深沉的望著她道:“那是因為你先變了。以前的溫貝薇從來不會騙我,就算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須要說謊的時候,你也都會因為不安而不停的眨眼,而現在,你已經不會了。因為你學會了演戲之外,更學會了掩飾。”
“你憑什麼斷定是我在說謊?”
溫貝薇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生氣怒瞪著他道:“你明明就親眼看到我被人迷暈綁在那邊不是嗎?葉子惑,你可不可以公平一點?不要因為你現在喜歡的人是她,不忍心她坐牢,就可以隨便的冤枉我。”
又是讓他公平一點,之前在廢車場的時候,小小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可是,感情不是物品,沒有天平可以來衡量,再加上,兩邊擺著的東西也不一樣,他怎麼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
之前就是因為他太追求公平,不懂得取舍,所以才會傷害了三個人。
而現在他終於明白了,愛一個人,不是要讓對方受委屈,而是應該要盡全力的去保護對方,不讓對方受到絲毫的傷害。
葉子惑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請求緩緩出聲道:“貝薇,別再玩了,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跟小小沒有關係,我請你不要再傷害她了。”
溫貝薇突然間冷笑起來,眸中帶著幾分霧氣道:“你讓我不要傷害她?嗬嗬……你憑什麼讓我不要傷害她?我又什麼時候傷害她了,明明就是你們,是你們在傷害我。”
“夠了,別再演戲了!”
葉子惑冷冷打斷她道:“我相信,是小小提出來綁架你,但她絕對不是有心想要傷害你,是你自己設計好了後麵的這一切。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小小她絕對沒有真的要綁架你。”
“你憑什麼這麼說?”溫貝薇繼續冷笑,“就因為她是你愛的女人,所以你這麼無條件的信任她?”
“當然不是!”
葉子惑看著她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冷冽,“我既然能夠說的這麼肯定,自然就一定有充分的理由。你的助理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距離綁匪的電話,前後相差不到兩分鍾。而我看過綁匪那天開的車,是一輛車齡超過十年的麵包車,以它的車速,從你所在的商場到廢車場起碼需要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你的助理在你失蹤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去找你,你不覺得太不合情理了一點嗎?”
“還有,我們認識十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不喜歡把電話抓在手上,一般都會放在包包中,可是你的助理打電話來的時候卻說,手機跟包包是分別放在衛生間的盥洗台上的,不是有人故布疑陣,就是你的助理再說謊。”
聽了他的分析,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助理忍不住僵直了脊背。
溫貝薇看了前方的助理一眼,緊接著勾起唇角道:“那又怎樣,就算我們聯合起來騙你,故意陷害錢小小,那又怎樣?”
“別忘了,我確實有被他們準備的迷藥迷暈,確實有被她們捆綁,你剛才所提到的那些,不過都是你一些主觀的猜測。”
“況且,人的習慣都是會改變的,就算我真的習慣把手機放在包內,誰又能夠證明,我不是剛好看完手機,還沒有來得及把它放進包內就被人給綁架了?再說,上廁所而已,有大有小的,等一個小時才去找,又有什麼不可以?就算你把這些拿到法庭上說,法官也不會因此就判定錢小小無罪。”
“這麼說,你承認?”葉子惑冷眸微眯,視線一下子變得淩厲。
溫貝薇這才意識到對方剛才是在故意試探自己,麵部的表情不由得僵了一下,隨即釋然輕笑出聲道:“沒錯,我是自願配合的,是我特意安排助理在那個時候打電話通知你,也是我自己提出來吸食迷藥,說是為了讓戲看起來更逼真一點,然後她們就都傻傻的相信了。一切都是我安排的,現在你滿意了嗎?”
溫貝薇嘴上噙著笑,聲音聽起來很是得意,眼睛裏卻是滿滿的受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猜到是一回事,被對方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他的記憶中,溫貝薇一直是一個很單純很善良的女孩子,善良到看到路邊有受傷的小狗小貓都忍不住會掉眼淚,會把它們帶回家親自照顧的人,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有心機,變得會去設計陷害別人,變得如此的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