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陬有若榴,綠葉含丹榮。翠鳥時來集,振翼修形容。回顧生碧色,動搖揚縹青。幸脫虞人機,得親君子庭。馴心托君素,雌雄保百齡。”
翠湖之旁,柳色之上,江南煙雨朦朧著亭台樓閣。樓中的白衣少女一身清雅,溫婉的聲音輕吟出同樣婉約的詩句。
“我的小姐,動心思啦!”
十五歲左右的青衣丫鬟調笑著自家小姐,放下手中的托盤,將幾盤新鮮果品一一擺上小桌。
“杏兒!”
杏兒的調笑毫不意外的引來小姐的嬌嗔。
“小姐呀,不是杏兒說你,你跟桓公子就要成親了,喜歡就喜歡唄,還怕人笑話?”
白衣少女一聽,白皙的雙頰頓時泛起嬌嫩的粉紅。
杏兒一見小姐的臉色,一時起了頑皮的心性,忍不住又笑道:“小姐這麼害羞啊!到時洞房花燭坦誠相見的時候怎麼辦?不如杏兒提前給您在新房挖個洞?嗬嗬。”
“死杏兒,你再敢亂說當心我叫娘先把你嫁出去。”
白衣少女的臉色愈加紅了,她隻羞澀的垂了下眼簾便再怒看杏兒一眼,威脅著同小丫鬟追打嬉鬧起來。
“哎呀!小姐饒命!嗬嗬,小姐杏兒在不亂說了,嗬嗬……”
雨還在不斷下著,一串輕快的腳步聲打斷了主仆二人的嬉鬧。
“小姐。”
“喜兒。什麼事呀?”
杏兒停下亂竄,詢問穿著同樣衣衫的丫鬟喜兒。喜兒和她年歲相當,隻是是服侍大夫人的,除了小姐與夫人一塊時,杏兒幾乎看不見她。
“小姐,杏兒姐姐。”喜兒規矩的福了福身子,才道明來意。“南康公主與桓公子來了,夫人讓喜兒來叫小姐去說說話。”
“桓公子也來了嗎?小姐?”杏兒興奮的問道,仿佛是她的事一樣上心,臨了又看向自家小姐。小姐臉上剛褪的紅潮又在泛起一片,十六歲的女兒媚態美不勝收。
“有娘親在就行了,叫我過去做什麼?”
白衣少女嘴上雖這樣說,卻已經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衫,並沒有不去的意思。她這般不免又惹來杏兒一陣取笑。連帶的喜兒也笑了,但她畢竟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頭,任何事規矩第一。
“小姐還是隨喜兒去前廳吧。”
她說完,便轉身在前,領了小姐和杏兒一同出了亭台往前廳走去。
不一會三人來到前廳,大夫人與南康公主坐在上榻閑話家常,桓衝自己坐在側座飲著茶,時不時的也插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