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她的樣子,她天生就不是輕易可以被命運打敗的人,命運越是坎坷,生活越是淒涼,她就越要克服困難迎難而上,哪怕再辛苦,她也一定要完成學業,已經在外麵打了兩個月的零工,每天兼職五份工作,卻還是無法在開學之前湊出那高昂的學費。可是他卻希望她不要在上學,就這樣跟他走,越無能越好。
“給你講個故事,我跟你說我很煩人的。”葉歡顏決定逗他,她覺得倉井不喜歡笑,隻有吻她的時候,和她逼著笑的時候才會笑,平日裏維係著一種溫柔的冷漠,孤獨的樣子,特別像日本電影裏的吸血鬼美男,絕色的容貌和冷漠的表情,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長的這麼漂亮?
“好啊,我知道你很煩人,很迷戀我,繼續迷戀吧,我保證不跑。”他對著她的耳朵說,歡顏有時候這樣做隻是調情,她不自覺間露出一種風情萬種,她不喜歡被勾引,她覺得會讓一起的男人占了便宜,她寧可去調侃他們,但是絕對不肯吃虧的。
就因為他狠狠地偷吻了她一次,她就要找回來,那歡迎啊,繼續,他偷偷地在她三點一處撫摸了一把,順勢滑向大腿的內部。他在想歡顏敢不敢如法炮製?“我小時候,有兩個夢想,你屬於幼兒喜歡的類型,適合0歲到8歲。”葉歡顏淺笑著,遮掩著自己的臉紅,用手輕輕地推開倉井碩的手,她總覺得醫院是公共場合,這樣做有點過頭,雖然沒有其他人在場。可是?門好像沒鎖。
“是嗎?十八歲以下的呢?”倉井碩輕笑著問:“你害羞嗎?害羞說一聲,哥不挑逗你。”他學著北京男孩子,對付中國女孩子那一套,因為歡顏也是中國女孩,很多曖昧就是在挑釁中開始萌芽的。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在遇上你之前,從沒遇上過渾身是血的人。”葉歡顏找了一個話題,她不希望曖昧過頭。
曖昧開始的前後,有些人會回味,有些人會後悔,有些人會慢慢的把自己葬在那裏,兩個人的心墳是愛情,一個人的的心墳是孤獨,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是不是陷阱。葉歡顏突然間心往下沉了一下,她不在乎才能不受傷,可是她在乎,好在學長哥哥已經走了,兩個人的遊戲一定比三個人的遊戲簡單。希望沒人對她說:“我恨你,永遠恨你,隻要我活在世界上,就用剩下的時間來恨你。”
可是真的不希望嗎?也許人類總恐懼的,往往就是他們最需要的。她對倉井碩一直抱有一種眷戀,還有一種危險地恐懼,記的那天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看到在皎潔月光映襯下的地麵上閃爍著嬌豔妖異的鮮紅,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就在她失魂落魄的空當,一股強大的力量湧過來,她感覺到自己的嘴被一隻濕熱的手給捂住了,“不許叫!”
她的聲音有一絲冷酷,讓她驚恐的顫抖。嘶啞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剛才那股惡心的血腥味道更加強烈了,她當然分辨得出來,這是男人的聲音。
男人捂著她的嘴,將她拖進屋裏鎖上門,葉歡顏一直被他鉗製在胸前,她的掙紮被他輕而易舉的製服,她完全不能掙脫他有力的大手,想要發出聲音,嘴卻被他濕熱的大手堵得嚴嚴實實。很可惜他的力道沒有維持太久,而是在她掙紮中昏迷過去,她幾乎驚呆了,那個滿身是血的男孩居然是個美男,是豔遇還是災禍?葉歡顏當時真的不好說。
那個昏迷的男人居然一睜開眼就冰冷的對她說:“你不要喊,我不會傷害你的。”他雖然是令人冷戰的聲音,可是卻無法威脅到她,她有點散漫的對他說:“就你,還傷害我,你站起來試試,你站起來?”
她當時不知哪根筋不對,把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先是抬到急救中心,護士不肯包紮之餘,還要報警,她沒有辦法隻好摔了急救中心的電話,護士為了少找麻煩,隻得給他包紮傷口。而後她又把這個血淋淋的男人偷偷地抬進地下室。當時他突然站起來掐住她的右臂說:“你是什麼人?”
葉歡顏輕輕的笑了把手放在他脖頸的三分之一處,手上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他隻得無力的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回頭卻看到一雙烏黑鋥亮的眼睛閃爍著凶惡的光芒,因為地下室裏沒有開燈,她隻是能略微看見男人靠在牆角喘著粗氣。和一雙水霧妖嬈的眼睛,這雙眼睛她這輩子忘不了。冰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地板上,地板上有鮮豔的血跡,葉歡顏往後退了一步,回手想要開燈,卻又聽到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不少人圍在地下室外麵。
“不要開燈,外麵有人追殺我,如果他們衝進來,你會跟著我一起陪葬!”
他的聲音絕對不像是在開玩笑,然而葉歡顏並不害怕,雖然真的有很多人的腳步聲,但她依舊冷靜的對他說:“不會有人進來,隻要你不出聲。”而後,他們邂逅了,他開始撒謊,告訴她被高利貸追殺,她以為遇上了同類,他的吉他聲那樣迷人。而後似乎撞到愛情,在而後感覺要擦肩而過。就在她輾轉回憶間,病房的門被‘吱’的一聲推開了。
“少爺,會長讓你過去一次,有重要的事情。”一身波士頓西服的日本男人,禮貌卻毫不客氣的推開門,身後跟著一個表情嚴肅的日本女人,樣子並不難看,假如笑一笑可以說是個美人,一身淺藍色的和服,白淨的瓜子臉,單眼皮。是一個標準的日本美女模板,隻可惜表情很僵硬,皮膚很蒼白,失去了女人該有的風韻。葉歡顏想到古代宮廷裏管理腳的女人,不會是倉井碩的母親吧?
她故意用手蒙住頭,白色的被子裹住身體,故意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其實她已經忘了什麼是緊張,這些年見過了太多的事情,她明白緊張隻是一種階段性情緒。其實每一個年輕的女人都曾經為感情付出代價,尤其是你選擇一個身份高貴的男人,妒忌尹夏沫,至少她還有一個同為孤兒的洛熙。
不至於身邊出現的人都是騎著馬的王子,這樣就沒有人指著她的鼻子說:你不配,你不配跟我們少爺在一起,你不配。假如有人這樣對她說那麼在愛那個男人她也要放棄。
“歡顏,我過去一下,這位是川島夫人。她會照顧你的,川島夫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顧歡顏,不要讓閑雜人等接近她。”
倉井碩看著醫院樓下的賓利車還沒有離開,這個李總還沒有放手,可是時至今日他根本不可能把歡顏讓給別人。“你又要走,那你把你的人帶走。我不要出你以外的我不認識的人照顧我,我不要。”
葉歡顏不安地說,她看盡了別人的白眼,她不是狐狸精,受不了狐狸精待遇。倉井碩看著突然間美目含霜的葉歡顏,突然間慌了手腳,葉歡顏拉住他,抱著他的手,她不想再管所謂的世俗眼光,她對倉井碩說:“假如人的記憶和魚一樣隻要七秒,在死亡和忘記我之間你會選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