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走出帳篷,身子有些發冷,虛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她是在幾天前穿越過來的,對這個世界還不習慣。
不管是那個冰冷淡漠的額娘,還是無時無刻不看著她的教習嬤嬤,都讓赫舍利透不過起來。
剛剛來的時候,她有著做夢的美妙憧憬和雀躍已經消失不見了,縱然她逃離了現實的紛擾,看見了一輩子一沒見過華麗的牛皮帳篷,和遼闊的科爾沁草原。可是這個世界的複雜性依舊絲毫沒有消減。
天空中旋轉地蒼鷹,草原上積雪間走動的人群,一切都是那樣真實而虛幻,投影到她眼睛裏一片蒼茫。每一次看著這個世界,就覺得有雙眼睛注視著她,那眼神滲透了她的心靈。她被疑問和恐懼包圍著。可是沒有人告訴她答案。
近日她身子已經好了一些,除了和教習嬤嬤學習禮儀,便是每日給額娘海蘭珠請安,每日過了辰時便要掌嘴,所以她隻得一大早趕往她最不願意去的地方,想到這裏她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身顫了顫攥緊了手掌。
她走入帳篷的中心那銅爐的右側,看著銅爐裏煮的芬芳的茶水和母親海蘭珠冰冷的眼,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給坐在秀敦上的海蘭珠行禮言道:“赫舍裏給母親請安。”
海蘭珠冷冷的看了赫舍裏一眼言道:“你起來吧,你知道今個一早叫過來為什麼嗎?”
赫舍裏故意乖順的笑著說:“許是阿瑪打了勝仗,額娘叫我過來迎接阿瑪。”
“你倒是會說話,但是巧言令色在我這裏沒有用,你給我跪下,不然現在就請家法了。”海蘭珠冷漠的看著她,這個容顏秀麗小小年紀已經宛如出水芙蓉的‘女兒’,這個她還沒進門就存在的孽種,他的心肝寶貝。那個男人除了赫舍利的事情就會把她海蘭珠當花瓶一樣擺在那裏連看也不多看一眼。
“請母親教訓。”赫舍裏低頭跪下,她的心裏蔓延著一種恐慌,就好像置身在一種荒蕪中。
她很冷,寒冷並不在於冰雪,而在於冰冷的世界,和冰冷的莫名其妙的母親,她做夢都希望自己可以逃脫父母的冰冷,可是前世父親隻把她當做家族最昂貴的禮物,雖然教養著,寵溺著但是利益至上會毫不猶豫出賣了。
赫舍裏覺得頭暈暈的,心裏很酸痛,因為這世界最偉大的所謂母愛居然可以這麼冰冷,她想要融進這個世界,可是這個世界除了那不經常回來的阿瑪,都不曾真的容納她,她是一個外人,一個必須守規矩,必須守本分,必須做赫舍利家族的玩偶的女人。
隻要有行差差錯就不會繞過她,無疑自己和葉赫那拉家族的奴隸玩耍又一次激怒了母親海蘭珠,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那些所謂的貴族公子小姐們,因為她們稚嫩的臉上已經有了麵具,那本該純真的心都不在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