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女人心計(1 / 2)

午後夕陽快落山的時候,赫舍裏把魏東亭拉入了權利的中心,下一步她要去壩上會見周明舉,至於結局赫舍利也不知道。

出了紫禁城的西門,往壩上的路上傅恒正在最近的驛站候著。入夜霧氣籠罩了天際,像輕紗,像煙嵐,像雲彩;掛在樹上,繞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叢中。一會兒像奔湧的海潮,一會兒像白鷗在翻飛。霞煙陣陣,浮去飄來,一切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的了。頃刻間,這乳白色的輕靄,化成小小的水滴。灑在路麵上,灑在樹叢中,灑在人頭臉上。輕輕的,膩膩的,有點潮濕。人們吸進這帶有野菊花藥香味兒的氣息,覺得有點微醺。

赫舍裏放眼望過去,那傅恒一身青色馬褂,足登官靴,外罩銀灰貂鼠坎肩,手上拿著一把折扇看上去風度翩翩。烏黑的辮子在包著金邊的禮帽上,他有一雙漂亮的黑寶石般的眼睛,黑亮得沒有一絲的瑕疵,深邃得仿佛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使得本來隻是中正的麵孔光華四射,論及五官也就平常,可是有這麼一雙眼睛就是氣質型美男子了。

“奴才傅恒給索小姐請安,索小姐吉祥。”說著傅恒就真的兩手在胸前比了個‘喳’的姿勢,雙手扶地跪下。赫舍利將其扶起來,笑著說:“傅大人多禮了,小女怎的但當。”

“索小姐身體貴重,奴才不過是個三品的侍衛,文不成武不就,也就回皇上提攜,要不然回家種地別人都嫌奴才窩囊,有什麼擔待不起的。”傅恒溫吞一笑,在前麵挑著燈籠對赫舍裏說:“索小姐,今個天黑了,我們明早上啟程,您先去沐浴更衣,冀州最好的民間大夫我給您請來了。雪蛤膏雖然管用,不如他配置的冰肌散,這人是山東澤州人,姓陳叫陳善之。就那個陳敬的遠房表叔,他聽說您知道陳敬的事情,拖我介紹給您看病。”

赫舍裏溫潤的淺笑一下,心道:這傅恒親切恭順卻不諂媚,凡是得體務實,雖沒有奇謀妙計,可是卻做事體貼周全。以後是個好的管家,適合戶部,所以皇上眼光獨到。

“真是謝謝傅大人了,小女得蒙關照感激不盡。”赫舍裏跟著轉過廊簷進入古色古香,案幾桌椅停當的客棧房。溫潤的一笑就見魏東亭跳開簾子站到了傅恒的前麵。赫舍利不禁心裏搖了搖頭。心道:這也太明顯了,好在這對自己是要好處的,起碼魏東亭讓傅恒知道他是自己的人。這樣傅恒做事自然心裏有數。

客房裏白熾的蠟燭隨風浮動,照亮了幽暗的客房,傅恒指著穿著斜襟長衫帶著黑帽的中年人言道:“這位就是陳大夫,我父親的世交,陳叔叔這就是索中堂家的小姐,索中堂為人寬厚,賞罰分明,吏治開明,算是本朝能臣之首,我父親最敬佩的人。”

赫舍裏心中暗笑:這傅恒身在高位對一個貧民,和對自己態度一般無二,都是親切熱情,這很難得,讓人感覺很舒服,不是裝出來的,可見城府之深。

她思慮間欠了欠身子施禮言道:“小女,見過陳叔叔,陳家哥哥的事情,納蘭哥哥已經告知瑪父,瑪父說大清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請您放心。”

傅恒心中一笑看來這赫舍裏有當主子的風範,這話說得叫四兩撥千斤,陳敬有罪無罪,陳家都得感激,說不出什麼子午卯酉。

陳善之一笑說:“草民,到不擔心,草民從不懷疑皇上聲明,不過納蘭公子托老夫給小姐治病,所以我就趕到這裏等候小姐,我先給您看看傷。”

赫舍裏點頭,就見她冰玉般的容顏上有一道疤痕,很深但並不恐怖,所以陳善之說道:“不要緊,沒有損壞皮膚的紋理。”

談話間赫舍利和陳善之說了陳敬的事情,陳善之拿著陳家族譜交與魏東亭,而後幾人用了晚飯,赫舍利按陳善之的法子用藥湯洗臉,擦上藥膏。

***

康熙與青格爾遇見之後,便護送她去上香,就覺得她雲鬢霧繞,娥眉青黛,朱唇皓齒,明眸善睬。一襲紫色的旗袍,襯得肌膚宛如羊脂白玉。鬢發上戴著一根玫瑰琥珀簪子,耳唇上戴著白玉環。舉步婀娜多姿,真的是動人心扉。可是總覺得遠了,不夠親切。

就好像赫舍利,怎麼看都是個麻利精透聰明絕頂的女子,動不動就耍個小心眼,可是康熙覺得就其實很單純,因為赫舍利做的事也都是為了他好,例如這幾次的舍身相救。

“主子,奴婢真的是惶恐。”青格爾柔柔的說,大而圓潤的眼睛一眼的水霧妖嬈,馬蹄袖故意不小心掃過康熙的身子,康熙渾身一顫就覺得心猿意馬,按理說不該如此,自己還不到心猿意馬的年紀,可是就覺得甘心情願的隨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