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到了上學的年齡，莫瑪總算有時間安靜下來，拿起這四年以來一直很少碰的書籍，一個人靜靜坐在屋裏看書。
小芳端茶進來，將茶放在桌上，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莫瑪，想說些什麼，可最後什麼都沒說，直接出門。
“怎麼了？”莫瑪已經看到小芳猶猶豫豫的表情，邊看書邊問：“洋洋又惹事了？”
小芳搖頭：“不是，小阿哥還沒下學。”
莫瑪放下書，心想還有什麼事能讓下芳這麼為難，問：“到底怎麼了？”
小芳低頭，不知該不該說。
“到底怎麼了？”莫瑪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是十三爺。”
“十三爺？”莫瑪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以為就算為了洋洋自己也一定能做到不去在意他，可是此刻，僅僅三個字，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忽然多了一個洞，空空的，冷風不斷往裏麵灌。
見莫瑪反應這麼大，小芳真有些後悔說出來，轉身想逃走。
“小芳。”莫瑪叫住她：“說完再走。”
“其實，其實沒什麼。”小芳有些躲閃。
“沒什麼你會這麼為難的樣子嗎？”
“主子？”小芳抬頭看著莫瑪，覺得真的有些為難。
“說吧，不要讓我去猜。”
小芳嘴角動了動，道：“聽說十三爺明天成婚。”
“成婚？”莫瑪手中的書險些掉落。
小芳繼續道：“聽說那個女人叫紫衣，很美。”
“紫衣？”莫瑪確信自己從沒聽過這個女人的名字，問：“是哪家女兒？”
“不是哪家女兒，有小道消息說她是八爺派到十三爺身邊監視十三爺的女人、、、、、、”
“那為什麼十三爺還會娶她？”莫瑪打斷了小芳。
“因為她愛上了十三爺，從始至終沒有背叛過十三爺，給八爺的消息都是假的。”
莫瑪微微笑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笑，也許是覺得她的十三那麼優秀，聽到這樣的消息覺得有些欣慰；也許是覺得這樣一個女人都能愛上十三，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多堅持？覺得有些難過，問：“所以他就要娶她？”
小芳有些不想說，害怕說出來會讓莫瑪覺得更傷心，可這些事她遲早會知道，所以最終決定說出來：“聽說這個女人陪伴了十三爺十年。”
“十年？”莫瑪雙手不自覺握緊，嫉妒還是羨慕？嫉妒什麼？又羨慕什麼？能為十三這樣付出的女人到底有何與眾不同之處？也許真正令她難受的是——自己對十三的愛能比得上這個女人嗎？可是論付出，她做的真的沒有這個女人好，也許她嫉妒羨慕的就是這個女人對十三的付出。但還是想問：“是圈禁的那十年嗎？”
小芳點頭。
莫瑪多希望小芳搖頭，可她明明知道如果不是那十年，小芳就不會強調了。眼淚不受控製滑落，轉頭，即使是小芳，她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眼淚。她不能流淚，不能再為這個男人流淚，因為她現在已不是單身一人，她還有洋洋，洋洋還需要她，她不能有任何差錯啊！
“額娘！”洋洋還沒有進屋就大叫。
莫瑪趕緊擦幹眼淚，洋洋已經一縱跳進她懷裏，高興道：“額娘，師傅今天誇我了。”
“是嗎，洋洋今天做了什麼讓師傅誇你啊？”莫瑪的聲音裏還帶有無法立刻掩飾的哽咽。
“額娘？”洋洋很細心，立刻發現莫瑪的不對勁，轉頭問：“額娘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洋洋去告訴皇阿瑪，讓皇阿瑪打他板子。”
莫瑪開心的笑了，有這麼好的一個兒子，就算不為自己，她也一定要為他好好的，一定要為他把那個男人忘了，拚命把他忘了。
“額娘你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啊？”
“額娘沒有哭，額娘的眼睛進沙子了，洋洋替額娘吹吹好嗎？”
洋洋掙開莫瑪，跳下去，道：“洋洋去給額娘請太醫。”
莫瑪意識到洋洋又想溜出去玩，剛想拉住他，可這小家夥就是根泥鰍，手一滑就給他溜了，隻剩下她在他身後無奈的喊：“洋洋，回來！”可哪兒還能看見這根泥鰍的蹤影，早就不見了。
小芳見洋洋又溜了，有些擔心道：“主子，小芳去看看。”
“好，你跟去看看，別讓他爬高上低的。”
“嗯！”小芳走出一步，又轉身看了莫瑪一眼，顯然是怕莫瑪為剛剛的事想不開。
莫瑪笑：“放心，我有分寸。”
小芳點頭，去找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