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自帶著三名詔獄的部下先行離去。讓劉經扶留下這裏處理完剩下的事再隨後趕上。將要離去的時候,顧城將一封密函交給劉經扶,對他說道:“回到涼州後,找個機會跟法華宗的人接觸一下,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將裏麵的東西泄露給法華宗的人知道。”
顧城在“不經意”這三個字上略微加重了一下語氣,劉經扶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當著顧城的麵將密函接過後細細看了一遍就將其燒掉。心裏想,這借刀殺人的計策真是高啊。怪不得能坐到詔獄典書的位子上,單這份陰狠的心思,自己就遠遠不如呐。
顧城和三位屬下騎上快馬,離開大營,踏上前往涼州的官道。由於事先打過招呼,王善等人並沒有出來相送。離開的時候,顧城心底深處隱隱有種感覺,自己這樣離去,很可能是放虎歸山。那位叫秦驤的校尉,日後極有可能成為大患。至於這感覺從何而來,顧城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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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裏渡是白龍河最靠近北氓山的一個渡口。白龍河出了北氓山後,水麵由原來的兩三百丈猛地驟增至四五裏寬。原本湍急的水勢也頓時變得平緩起來,極有利於行船。入夏以後,河麵上往來的船隻絡繹不絕。錦裏渡渡口處高檣如林,旁邊的酒店,客棧,茶肆裏熱鬧非凡,街道上行人商販往來不絕,各種叫賣勝不絕於耳,儼然是一座繁榮的小城。
秦驤自從出了北氓山後就把在渭城買來的那身道袍換上,身上原先穿的衣物,都給秦驤一把火化作了飛灰。那身道袍應該有些年頭了,整件道袍顯得有點破舊,但上麵篆刻的法陣陽光的照耀下依然泛著微微流光,至於那些法陣有何功用,秦驤就不甚了了了。從胡德勝那裏換來的清神符秦驤還沒有試過功用,神行符倒是用去了兩張,功用並沒有像胡德勝吹噓的那樣神乎其神,大概可以讓人以走馬的速度狂奔數十裏而已。不過秦驤本來也沒有對這些符篆的用處抱多大期望,不過是拿來做個幌子而已。
秦驤換上道袍後,配上如今蠟黃的臉色。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仙風道骨的高人,反而有點像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可惜少了根包治百病的竹幌子。
秦驤走在喧鬧的街道上,不理會行人不時投過來的詫異目光。徑直向渡口走去。一路上,秦驤看到周圍的牆上貼了不少自己的通緝令,上麵的賞銀由原來的一百兩升到了三百兩。可惜畫師的技藝平平,畫像根本看不出與秦驤本人有何相似之處。
秦驤不禁有點佩服朱雀地方衙門的辦事效率,短短十來日功夫就將他的通緝令傳到了朱雀各地。秦驤並不知道,清河裴氏在朱雀的朝堂上到底有著怎樣的分量。聽到裴家子弟被殺,那些地方官員哪敢怠慢,紛紛盡力配合,生怕因此得罪了裴家。如果秦驤殺的是普通的平頭百姓的話,那些地方官員一般都是敷衍過去就算了,斷不會如此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