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取出一白玉瓷瓶遞到中年劍客手上道:“柳白,你身上傷勢不輕,這些虛禮就免了,是了,這裏怎得你一人?玉蠻姑娘呢?“
中年劍客柳白向崔夫人回道:“在樓船之上遇到一位年輕人,與玉蠻很合得來。我見那年輕人非奸惡之徒,之前情勢危急。我便將小蠻托付於他。卻不知道現在情況怎樣了。在下有負夫人所托,萬死難辭其咎。回去後請夫人依門規責罰。”
崔夫人皺眉道:“問題並非出在你身上,你不必愧疚,此事回去再議。這件事情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不到祁山門自以為有了玄當山和白鹿書院在背後撐腰,當真是以為雞毛就可以飛上天了。連玲瓏福地的事居然也膽敢插手。玉蠻姑娘安然無恙還好,若是出了什麼差池,祁山門也就可以在朱雀除名了。”
話剛說完,崔夫人便轉身離去,臨走時拋下一句話:“我現在去把玉蠻姑娘尋回,你在此調息一番,好好料理一下傷勢.”
話未說完,崔夫人已飄然離去,消失在黑暗陰森的密林裏。
柳白聞言歎了一口氣,就地打坐調息起來。
柳白方才受創甚重,全靠一口氣撐到現在,換做別人,挨了如此重擊,怕是早已經倒地不起了。柳白直到如今終於卸下心頭的大石,這才有心情察看起自己的傷勢來。柳白拉下袍服的上襟,隻見自己的右肩赫然印著一個黑色的掌印,肩頭出骨骼盡碎,好在筋脈受創不大,右手還可以醫治恢複,雖然以後可能有點不大靈便,但總比廢了好。最嚴重的是腹部的傷勢,羅木招式剛猛霸道,柳白著實吃了他兩拳,已經傷到腹內的髒腑,日後如何徹底將其根治,倒還是一個問題。
崔夫人遞給柳白的是玲瓏福地特有的丹藥“養元丹”,雖然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的確是外界難得的靈丹妙藥。柳白服下一丸“養元丹”後,沒多久就覺得一股暖流從丹田裏升騰起來,四肢百骸頓時一陣舒暢。
柳白捏著功訣閉目打坐,引導這體內的藥力聚集在傷創周圍。細心料理創傷邊沿的經脈肌肉。不久便進入入定。
而倒在地上的羅家兄弟,依然在卷曲著身體在那裏抽搐著。隻是掙紮越來越微弱,口鼻間出氣多入氣少,眼看是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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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驤奪得坐騎後,依靠自己精湛的騎術在密林裏東奔西突,現在已經跑出四五裏之外。那隊蒙麵騎士則分成三組。對秦驤緊追不舍,死死地咬在秦驤後麵。密林裏蹄聲陣陣,密如打鼓,將林中宿眠的各種鳥兒都驚飛了開去。
秦驤見蒙麵騎士尾隨不舍,暗暗叫苦。秦驤如今根本不惜馬力,隻求能衝破包圍,逃出生天。隻是胯下的坐騎早已經疲累不堪,如今已露頹勢,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終於被迂回包抄的蒙麵騎士圍在了林中的一塊空地上。
方才在奔逃途中秦驤施展“拖刀計”,一舉斬殺了圍攻上來的三個蒙麵騎士。對方看到秦驤戰力甚高,便不再迫近。隻是分開一部分向兩邊包抄,想著隻要能將秦驤截住,就可以依靠人數上的優勢擊殺他。
秦驤勒住馬頭,胯下的坐騎“嚇哧嚇哧”地喘著粗氣,不住地打著響鼻。秦驤調整著體內的氣機,冷眼望著周圍圍成了一圈的蒙麵騎士。那隊蒙麵騎士離秦驤大約十幾丈遠正是騎兵衝鋒的最佳距離。還有二十一個,秦驤暗暗數著對方的人數。心中驟然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來。
人的體力終究有個極限,不管你的修為有多高,交戰之時傾盡全力的話,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軍中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歇。交手之時生死往往不過在瞬息之間。
秦驤自樓船遇襲開始就沒有歇息過。到了現在體能早已經到了極限,雖說對麵的蒙麵騎士也好不了多少。但秦驤的修為並不比蒙麵騎士高出多少,而對方占有人數上的優勢,如今看來勝負已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