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金營地,此刻,身著一襲白衣的嶽托正斜倚在榻上,目光溫柔的凝視著手裏那根似永不離身的玉簫,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在上麵摩挲著,情不自禁道:“姝兒,你在那個世界裏還好嗎,原諒我這個懦夫,當初沒能守住承諾,倘若不是因著四叔的母親於我有養育之恩,我定會隨你一同而去,如今的我隻剩下了一副子的空空軀殼,待助四叔的完成大業之後,相信我一定會遵守當初我們月下的承諾,等我……”
“嶽托!”
帳外突然間傳來一陣怒氣衝衝的聲音,隨後便是一陣喧嘩聲,還未等嶽托的思緒完全收回現實,帳簾早已被一把掀開,來人大步直接衝進了帳內。
緊隨著來人進入的,還有在帳門口站崗的兩個侍衛,此刻兩人的神色慌張,跪拜道:“貝勒爺饒命,剛才十五貝勒他非要闖入,小的們攔不住……”
“好了,沒你們的事兒了,你們先下去吧。”嶽托抬頭見來人是多鐸,心中一愣,迅速打斷了侍衛的話。
“謝貝勒爺。”見主子並未責怪自己,兩位侍衛又慌忙垂頭迅速退離了大帳。
待兩個侍衛剛剛退出帳外,多鐸便大步走上榻前,還沒等嶽托反應過來,直接伸出左手揪住他的衣領子,右手指向帳外青青所在的氈帳方向,一臉憤怒道:“侄兒好大的興致啊,竟這般的自在逍遙?!你可知,此刻有人在為你半死不活,肝腸寸斷?!”
“喔?”嶽托心中一愣,一臉疑惑道:“不知十五叔所指的是何人因著侄兒的緣故變成那般樣子?”
“嗬嗬”,多鐸冷笑一聲道:“你還真會裝糊塗。”
此刻嶽托似更疑惑了:“十五叔,我嶽托自問做人做事一向仰俯無愧於心,更不曾去主動傷害別人,但請十五叔明示。”
“好,既然你這個罪魁禍首還不知情,那我來告訴你,”看到嶽托果真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多鐸憤憤的把手從嶽托的衣領上放下,道:“今日午時,宴會之上,你拒絕科爾沁汗的指配給你的婚事,你可曾記得?”
“是,侄兒記得。”此刻嶽托的心中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中一驚,難道是多鐸所說的那個肝腸寸斷的人兒是她?!不可能,不可能,旋即嶽托就在腦海裏把自己的這個荒唐的想法趕走,她那般聰慧清靈的女孩子,對自己來說就像是芙蓉仙子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自己怎麼可能有幸得到她的垂青呢?!
“記得,那你還在裝糊塗,你可知就因著你今天的拒絕,她現在整個人早已七魂出竅,如癡似呆?!當年,姝姐姐果然是看錯了你,你當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提起當年的往事,多鐸目光裏的寒氣似更加逼人了。
“我……”嶽托心中一顫,但剛滑到嘴邊話語又被他咽了下去,停頓了一瞬,他方才繼續開口問道:“難不成十五叔所指的竟是青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