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盈放開了淩承瑞脈門,忿忿地說:“還好不是重傷,這顆凝雪丹夠你恢複了。你也真是,我帶你來不是來搗亂的!好好的這麼往死裏打,不想要命了就到陣前以死謝罪!胡亂比武!”
接著她又看向楊毅涵,眼角眉梢帶著怒色:“你也是,身為主帥,連克敵製勝的計策都沒想出來,就在這裏和人私鬥!想打架,就去對麵風火大營打,在這裏打,算什麼英雄!”
兩個人都很明顯感覺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淩承瑞有些訝然,本來他以為顧盈盈會維護自己,責怪楊毅涵,可是事實是,兩個人都各打一耙。他是什麼地方失算了?想了好一會兒,隨即想明白了。他了解顧盈盈,顧盈盈難道不了解他?這丫頭肯定是看出了他的某些小心思!
楊毅涵一直盯著顧盈盈的怒目,那裏的神采,不是令人厭煩的憤怒,而是一種嬌嗔。她沒有上淩承瑞的當?這讓楊毅涵不禁鬆了一口氣!等等,鬆了一口氣?為什麼自己會鬆一口氣?難道真的那麼在意她的看法?可是鬆了一口氣之後,又有些憂鬱!為什麼會憂鬱?是因為她對自己和淩承瑞一視同仁?楊毅涵越發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顧盈盈搖搖頭,歎口氣,徑自下山離去。這下她好像明白了一些楊毅涵和淩承瑞的關係,貌似,屬於那種惺惺相惜的死對頭?真是言不清道不明!不過顧盈盈肯定的是,下次他們再打架,自己肯定不插手,打死最好!
剛下山,回大營,藿雷影就派了心腹來找她,心腹給了顧盈盈幾張紙,記載的是那個岩羅女子的資料。
顧盈盈接過後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細細讀了起來。這個女子,名叫蒲修澤,年方二八,岩羅幻影鎮人,兩個月前,幻影鎮被攻破,於是一路顛沛流離,才遇到了趙王。之前家裏是小商戶,做的是酒的生意。之前在家的時候,一直規規矩矩,沒有什麼大作為。
顧盈盈不禁思索起來,酒的生意?幻影鎮?碌碌無為?於是又偷偷吩咐了萬一帆,找兩個手下潛入軍營,專門負責監視蒲修澤。
安排完所有事情,已經是午時了。李章走進來,撣了撣銀白色錦袍上的水珠。
顧盈盈抬頭,看見他的動作:“子旭,外麵下雨了嗎?”
“是呀,剛開始下,估計要好一會兒才會停!”李章回答著,俊秀的臉一如既往的溫雅。
顧盈盈走到門口,撩起門簾:“看樣子,這雨怕是要下到明天。”清冷的雨吹拂到顧盈盈臉上。
“這樣的話,橫水豈不是又要漲水,我們的士兵就更過不去了!”李章有些憂心。
“南疆的氣候,秋天一下雨,就是要變冷。”
“哦?那豈不是還要防寒?”
“嗯,特別是有舊傷的人。渡河,浮橋是用什麼做的呢?”顧盈盈擰眉思考著。
“浮橋,那是什麼東西?”李章問,他可是又聽到新奇詞語了。
顧盈盈沒有回答,拿起一個大盆放到外麵接起雨水,另一邊,開始尋思材料。
這個時代,沒有橡膠,真是一個頭疼的事情!那麼木頭可以嗎?金屬肯定不行的!這裏是南疆,冬季河流不會結冰;現在的季節也不會有大霧,那橫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有兩百來米。如果木頭的話,小型船隻南疆都護府倒是有不少,可是風火族的人個個水性極好,想跳到橫水把你的船鑿了,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顧盈盈苦思冥想了許久,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李章。李章自是十分好奇,於是和顧盈盈兩個人搗鼓了一個下午,把模型給做了出來,放在接滿水的大盆中試驗了一番。
傍晚時分,兩個人去找楊毅涵。顧盈盈先講了一下,今天早上在山崗上看到的兩個比較好的登陸地點,在地圖上標了出來。這一點和楊毅涵不謀而合。隨即又說了浮橋的製作方法。
“以小型船隻為媒,上架可滑動木板,以抵擋水的衝擊力,同時又控製杆和陸地相連,便於操控,進退得宜。隻是,一定不能讓風火族的人跳進橫水。”
楊毅涵抬眸:“你怎樣不讓他們跳進橫水?”
顧盈盈歎口氣:“其實這一仗,應該讓東海海疆都護府的人來打。初期,我會潛到對岸,在他們軍營奏催眠曲,後麵,就需要一支專門的隊伍,在河岸附近為浮橋掩護。”
楊毅涵接著問:“偷襲的預計效果是什麼?”
顧盈盈有些怔愣,這個楊毅涵帶兵果真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呢,絕對是結果主義者!之前上官烈的賞罰由損失人數決定,下麵的人獻計策,他關心的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