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涵聽罷她一番言論,隻覺得,此中道理雖不難,可是要想得明白透徹,又要狠得下心有威信執行,卻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看著麵前眼波流轉的靈動女子,他嘴角勾起:“盈盈你這麼聰明,我們以後的兒子肯定很聰明。那你說,我們以後的兒子,給他挑什麼媳婦好?”
顧盈盈給了他一記白眼:“誰要和你生孩子了!”
楊毅涵隻是愉悅地笑。
“好了,我回去了,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你,我最近忙著把羽畫嫁出去呢!”顧盈盈說著就要戴上麵具離開。
楊毅涵走上前,從她背後環住她的肩,沉水香氣味籠罩著她:“陪我好不好?”
顧盈盈轉過頭,看著他不舍的眼眸,眨了兩下眼睛:“曜,你是自己找罪受嗎?”
楊毅涵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顧盈盈一個轉身,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圓圈:“美人在懷,隻能看不能吃,你都睡得著,定力不錯,堪比柳下惠!”嘴角噙著玩味的笑。
隻是她的話語和動作成功地挑逗起他的欲望。他拉著她的手,按到自己下腹:“雖然痛苦,我還是喜歡你在我身邊。”
顧盈盈成功地被他高昂的欲望嚇了一跳:“你……”
“你要是心疼我,就陪著我,好不好?”楊毅涵的聲音似痛苦又似愉悅。
顧盈盈趕緊把手抽離:“我陪你我陪你,你……沒事吧?”她可不想成為千古罪人!想著又有些同情他:要禁欲這麼多年,真是挺慘的呢,而且古代都是早婚的……和他一般年紀的人,估計都兒女雙全了……
楊毅涵一轉身,就出門吹冷風去了。
顧盈盈跟著他出了密室,打量了一番他的臥室,又翻了一遍他的衣櫃,全是清一色的黑。
等到楊毅涵回來,顧盈盈微笑開口:“曜,如果,我做衣服給你,你穿不穿?”
“你做的,我自然穿,”執起她的手,放在掌心,“但是不要太累了。”
“嗯。”顧盈盈點著頭。
初夏蟬鳴,樓閣愈靜。
第二日,飛揚將梳洗的熱水端進來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顧盈盈把手中楊毅涵的帶著金邊的黑色朝服的衣帶係好,就看見飛揚推門而入。
飛揚愣在那裏,半天沒搞明白什麼狀況——這是,唐姑娘?主子和唐姑娘?呃,這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主子連自己都瞞著?
顧盈盈一身黑衣,胸前是大朵金色曼陀羅花,和楊毅涵的衣著極其相配。她一撩腦後披散的長發,姿態隨意卻優雅好看,戴上黃金麵具:“好了我走了,至於飛揚小盆友,你慢慢解釋。”話音剛落,黑影一閃就消失了。
楊毅涵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撫著朝服上她殘留的氣息,嘴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直叫飛揚下巴都要掉了——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盈盈回到解意居,先是梳洗一番,飽餐一頓,然後處理了一些羽畫婚嫁的事宜,想起好些日子沒去秦王府了,於是決定去看婁燕婷。
羽畫現在被顧盈盈留在茗園待嫁,她也要開始習慣沒有婢女的生活。畢竟如今找人頂替羽畫的位置,實在是不容易,她也不放心。
顧盈盈撐著傘,走進水韻閣。如今是端午前夕,雨下得特別多,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停過。婁燕婷坐在亭子裏賞雨撫琴,氣色一般般,但是眼角眉梢能見喜色。顧盈盈不禁猜度,是什麼喜事讓喜怒不形於色的她這樣開心?
一曲琴終了:“小唐,是你呀!”
“你遇到什麼好事情了?”顧盈盈走進亭子,收著傘。
婁燕婷喜形於色:“就知道會被你看出來,我哥哥回京述職了,今天一早到的。”
顧盈盈細思:婁燕婷的哥哥,婁晏青,嗯,現任東海海疆都護府都督,好像還是曜的袍澤。
“那我先恭喜你們兄妹團聚了!”
“哥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京任職,免得爹爹總是擔心。”
“依我看,外任倒是好的,京城的渾水,可沒有外麵舒服!”顧盈盈已經養成習慣,什麼都先考慮政治。
“你就是看得遠,其實我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婁燕婷眼裏是智慧的光芒。
“燕婷,你是聰明人,但我希望你不要太聰明,否則太傷心。”有時候,做一個糊塗人也是一種幸福,什麼都看得太明白,往往被真相傷害。
侍女走過來稟報:“啟稟王妃,婁將軍求見。”
顧盈盈一笑:“他倒是惦記你這個妹妹,那我也不叨擾你了。”
“你難得來一次,就這麼湊巧。”婁燕婷有些歉疚。
“其實我也忙得很,羽畫要出嫁了,雲水間又去洛陽開分店,如今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顧盈盈搖著頭。
“你呀,還是早點嫁人吧,這麼辛苦!”婁燕婷語重心長。
顧盈盈雲淡風輕地笑:“在我眼裏,嫁人和放棄生意可是一點關係沒有,否則我寧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