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丈大人說什麼了?”他的鷹眸裏盛滿寵溺。
“說,我應該離軍隊遠一點……”
楊毅涵出了一回神,才開口:“我本來以為,這次你不會和我去,沒想到傍晚皇上又下一道聖旨,反而令我想不明白了。”
“你說說你的理解!”
“我以為,這次你無論如何不會去冀州。畢竟,這次你身份不同,還有戶部的事情在身,又有太子,皇上是不會讓你去的。如今讓你去了,無非是兩種可能。”楊毅涵眯起鷹眸 。
“第一,皇上讓我去,有什麼特殊的作用;第二,這場仗,並不好打。”顧盈盈分析著。
楊毅涵點頭:“的確如此。還有一件事情,顏良輝你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怎麼了?”顧盈盈不解地問。
“他自請從軍,皇上準了,封了正六品昭武校尉,進了殿前司。”
“什麼?”顧盈盈大驚失色,“他這樣的舉動就夠稀奇了,皇上還準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你說,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楊毅涵也疑惑萬分:“搞不好是個棋子,且看吧!”
“那,太子那邊有什麼動作?齊王我倒是不擔心。”顧盈盈低著頭,說到底,她還是怕李衡那個陰測測但又城府極深的性子。
其實,她私心裏覺得,論兄弟血緣,似乎李衡、楊毅涵和李筠性格中都有相似的地方,都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但是論長相,似乎就大相徑庭了……想著想著,不自覺盯著楊毅涵看了很久……
“怎麼又看呆了!”楊毅涵敲敲她的額頭。
顧盈盈這才反應過來,摸了摸額頭,才訥訥地說:“曜,沒有人說你好看嗎?”
確實很好看,長安四公子第三不是徒有其名的。顧盈盈私心想著,他的五官幾乎無可挑剔,隻是氣質上,屬於低調的冷冽,憑白削弱掉他的不少親和力……這樣想著,不覺又盯著他看了很久……
楊毅涵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要你這個第一美人讚我好看,是不是要讓我羞愧而死?”
顧盈盈這才清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不一樣嘛!你是男的好不好!”
不過楊毅涵還是十分滿意受用:“就算是哄我的話,也饒過你,至少你肯哄我!”
“說得好像我的讚美有多不值錢!”顧盈盈捶了他的胸膛一拳。
楊毅涵皺著眉撫了撫胸口:“盈盈,你的拳頭不比普通女子,你這樣打我,不死也傷!”
顧盈盈沉下臉:“你被什麼女人打過?別的女人的拳頭又是如何?”說完便賭氣地轉頭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到桌子上寫出征清單。
楊毅涵不意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去挽回自己的口誤:“我不過是覺得,我真的不知道,盈盈,你誤會了!我隻是誇你武功好,我……”
顧盈盈突然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才無賴地說:“你的眼睛太深邃,我看不出來真假。”說完又開始忙自己的。
楊毅涵這回哭笑不得了,表情一向很少的他此時臉色比調色盤還難看。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什麼叫百口莫辯越抹越黑;……這回他全部都一一體會到了!
顧盈盈隻管麵無表情地把他晾在一邊:哼,讓你也常常被亂吃飛醋的感覺!
心中卻在偷笑不已:哈哈,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換位思考,看你多鬱悶!
結果,楊毅涵默默地幫她磨墨,又是端茶,又是鋪紙。
顧盈盈幹完正事,不由得思索:這個冰塊,怎麼連哄人都不會?你做那麼多也不說句話表個態,做了有毛用呀!
當下顧盈盈歎口氣:真是矛盾至極,想放水給他,又不甘心;不放水,似乎這也不知道僵持到何年何月。
心思一轉,計上心頭:“我要沐浴!”
楊毅涵一聽,便以為她是下逐客令了,誰知道後麵一句話實在嚇了他一跳。
“你不是賠禮道歉嗎?那就幫我抬水吧!”顧盈盈雲淡風輕地說著。
想他堂堂輔國大將軍,什麼時候做過這樣伺候人的事情?當下臉色發黑。
顧盈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笑:這次整他實在太爽了!
然而今日楊毅涵本就勢敗,於是吐納了好幾口氣,才去“抬水”。
等一切都就緒,顧盈盈又偷笑了幾聲,走去屏風後麵,自顧自地沐浴。
楊毅涵深吸一口氣:這個小女人!整人的手段越來越高超了!
當下他一個縱身飛到屋頂,逃也般地離開。顧盈盈這才在浴桶裏笑出聲——看得到吃不著,才是最折磨人的呀!比如有一種酷刑,就是給男子喂媚藥,然後放一群美女讓他看得到吃不到,生生折磨得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