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涵察覺到她的疲憊,將她輕輕抱起來,用絕佳的輕功飛一樣的進入自己的營帳,隻留下一道虛影。
哨兵揉揉眼睛,問自己的同伴:“你剛才看見什麼了嗎?我怎麼看見有個人影,一眨眼有沒有了呢?”
同伴抬起頭:“不會呀,你眼花了吧?”
楊毅涵的主帳早就準備好了吃食。他本來想等顧盈盈更衣完,拉著她回來的,誰想她一出營帳,似乎想去觀景,於是他就跟著去了。
顧盈盈看了看眼前的燒雞,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楊毅涵:“你哪裏弄來的?”
“這是我的秘密!”楊毅涵的鷹眸裏是自得,“要是告訴你了,我以後怎麼討你歡心?”
顧盈盈覺得這個男人就像孩子一樣好笑,“討歡心”?聽著像討太後娘娘歡心那一種……
顧盈盈再看,還有冬瓜骨湯,毛豆炒肉,清炒包菜,還有白花花的米飯,自己看著都覺得餓,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筷子吃了再說!
楊毅涵看她一副餓慘了的樣子,一邊覺得她的吃相實在可愛,一邊又心疼她跟著自己吃苦。於是動手把雞腿撕了下來放到她碗裏。
“你看著我幹什麼呀,你也快點吃!”顧盈盈眨眨眼,向他碗裏夾了許多菜。
“好!”楊毅涵點著頭,拿起筷子,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給她夾菜。
等到終於吃飽了,端茶漱口之後,顧盈盈已經昏昏欲睡了,直接跑到楊毅涵帳內屏風後的床上賴著。
楊毅涵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拉過被子給她蓋好,才走到屏風外處理事情。
顧盈盈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她自然醒之後,就看見天光大亮,心中哀歎:這都什麼時辰了呀!這裏,好像是曜的地盤?
天啊!那要怎麼出去?不出去了?哎呀!真是煩人!
感覺到裏麵的動靜,楊毅涵放下手中的地形圖,走了進來。
“睡醒了?”
顧盈盈坐在床上,頭發披散著,慵懶地摟著被子,似乎還不是很清醒地點頭。
“看你的樣子,就是還沒睡醒。那是餓醒的?”他順勢坐到床上。
好像真的有點餓了……摸了摸快要凹進去的肚子。
楊毅涵看著她的動作,不由得失笑:這個小女人,打架以及罵人的時候那麼彪悍,詩情畫意歌舞盛的時候仙氣盈然,賢惠起來的時候溫柔體貼,如今這副可愛的情態,又十分惹人憐惜,恨不得抱進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想罷,他果然這麼做了,薄唇吻上她的鼻尖,再到那抹了蜜糖似的嘴唇,她柔軟的舌頭味道好極了,最後在她的下巴處輕啄了幾下,才不舍地放開。
“我給你把吃的端進來!”楊毅涵說著就要起身出去。
顧盈盈從身後抱住他,臉蛋貼著冰冷的鎧甲:“曜,我等下怎麼出去呀?”
楊毅涵微微勾起唇角:“怎麼都這麼迷糊了,還想著這麼清醒的事?”
“我腦袋是清醒的,隻是身體迷糊罷了,就像我喝酒一樣!”顧盈盈懶散地說著。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楊毅涵說著,不舍地將她攬上自己腰際的手輕輕拿開,走出去拿東西給她吃。
顧盈盈這下沒有像餓鬼投胎一樣,但是看著與以往軍營中的標準配比截然不同的清淡小菜,還是胃口不錯,多吃了一碗飯。
對麵的男子一直看著她,鷹眸裏含著笑意。
“你笑什麼?”顧盈盈不解地抬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笑?”他明明沒有表情。
隻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看你的眼睛唄!像你這樣的麵攤冰塊,看表情?聽聲音?一千年都不會變的!但是你的眼睛和你的行為會出賣你!”
楊毅涵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生氣,是因為她總是像淩狐狸一樣說自己是冰塊;高興,是因為她了解自己,能輕而易舉發現自己的情緒:“我在想,你這麼能吃,輔國大將軍府以後要拿多少間房間來給你吃飯。”
顧盈盈可沒忘記,淩承瑞小朋友把眼前這個腹黑男也訓練成了罵人的一把好手,絕對不會帶髒字。不過是說了你一句冰塊,怎麼就罵我是豬了?
“嗯,要是傳出去,輔國大將軍府的一間房間,還給不了我一個纖纖女子吃一餐飯,大家不會說我如何,而會說,楊大將軍清正廉潔、節儉持家,是百官榜樣、萬民表率,輔國大將軍府要立為‘愛民主義教育基地’,每月初一十五免費參觀!”顧盈盈麵不改色地繼續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絲毫不受影響。
到時候大家去參觀,就知道輔國大將軍府是多麼的奢華了!還什麼“清正廉潔”、“節儉持家”,那是反諷!
楊毅涵忍俊不禁:這個小東西,嘴巴還是這麼厲害,看來用食物堵住,是唯一的辦法了,於是也不回答,又給她夾了幾筷子菜。
顧盈盈終於吃飽,換上了楊毅涵遞過來的一身小兵的衣服。她身量本就不矮,此時倒是個像模像樣的小兵了,輕輕一閃,跟在巡邏隊的後麵離開主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