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誠玉心 傷了誰自尊(1 / 2)

江誠昊風塵仆仆地趕到鄴城。兩年了,自己離開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已經兩年!兩年前血洗江家的那個夜晚,所有的一切曆曆在目。

二十七條人命,哀慟的哭喊,無力的呼救,直至一切歸於寂靜。

兩年,自己找到明主,找到一片庇護家人的樂土,找到一群同生共死的兄弟,找到了報仇雪恨的光明大道,卻找不回一份失落的感情。

他站在街心,仰望飄著細雨的天空。沒有傘,也沒有鬥篷。一身黑色勁裝,隻有領口處有一朵曼陀羅花。飄灑的冰涼細雨暈染了他的發,黃金麵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去江家!”江誠昊沉聲下令,身後幾個相似打扮的人紛紛跟上。

破敗的圍牆瓦礫之上,雕梁畫棟已經蒙塵,褪去了原本鮮豔的色彩。

“爹,為什麼要昊兒學武功?”

“學武功,才能保護爹娘,保護江家!”

當時不懂爹的話,跟著師父也沒有好好努力,到江家出事的時候,隻保全了娘親和妹妹。後來在法清門,連入門隻有一年的小師妹都打不過。

如今,他早已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學武功,是保護自己,保全江家!可是,江家,已經不在了……

大概,要經曆許許多多殘酷現實的洗禮,人才能真正成長。就像宮主那樣,她對自己都下的了手,又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呢?

如今,他也算勉強躋身這一行列了嗎?

麵具下沿的唇角勾起自嘲的笑。

陰沉的天籠罩著鄴城,江誠昊從回憶中拉回思緒,四顧茫然:“去城外墓園。”

白楊何蕭蕭,鬆柏夾廣路。

那時,自己在師父的幫助下,把屍體一具一具安放到這裏。為掩人耳目,就連墓碑都沒有刻字。

江誠昊一一祭拜,最後在靠邊的一座墓碑前盤膝坐下。

對於亡妻,他的心情很是複雜。

自己十九成親,娶的是門當戶對的富商小姐。對於規矩賢德的她,隻是相敬如賓而已。成親兩年,他常常在外奔波,待在鄴城的時間也很短,實際上對她一點也談不上了解。而血洗江家之夜,她也未能逃脫。

長安,是從茗園偶遇開始他才注意到玉芙蓉的。之後宮主入獄,委托他保全玉堂春。再後來宮主去了南疆,他發現自己似乎養成了奇怪的習慣——每天都要去玉堂春看一眼,每天都要去。如果不去,就會覺得心煩意亂。那時他才意識到,他是動真心了。

那是前所未有的真心。

而後來,他在這條路上,可謂遇到太多阻礙!

數天前亂紅軒的一幕幕,又浮上腦海。

“明明之前好好的,為什麼你要舊事重提!”玉芙蓉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我沒有舊事重提,我一直都在提這一件事情。玉兒,你為什麼要逃避!”江誠昊蹙眉,靜靜望著不遠處偏過頭去的紅衣女子。

“我沒有逃避,我從來都是拒絕!”玉芙蓉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希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但聲音還是帶了哽咽。

“從來都是拒絕……是,我如今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寄人籬下的破落戶,你看不上我。也是,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何談保護別人!你在玉堂春含笑逢迎的都是高官貴眷,嗬,怎麼會看得起我這個小人物!”江誠昊自嘲地笑著。

“你!”玉芙蓉秀眉一擰,“你何必含血噴人、諷刺嘲笑我!是,我就是青樓出身,我早就和‘清白’二字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幹的就是賣笑的行當!你既然在意,又何必來招惹我!”玉芙蓉轉過身,輕輕抹一把眼淚。

“我招惹你?很好,果然是我瞎了眼,人家說,****無情、戲子無義,我今天還真是信了!你就是連笑也不肯賣給我是嗎?好,很好!”江誠昊說著,一把拉過玉芙蓉,強吻上去。

玉芙蓉大驚失色,之前他再怎樣追求自己,也沒有逾越半分,都是謹遵男女之防。可是如今……

她想要掙紮,背靠冰冷的牆壁,杳無退路,雙手被他牢牢鉗製住,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如何反抗?

他的吻極其霸道,似要把她侵吞,她的唇早已紅腫不堪。嬌軀被他禁錮得生疼,可是這樣被他言語侮辱完又肢體侮辱,實在讓她不甘心。

她牙關一緊,咬破了他的舌頭。血腥味湧上兩人的味覺。他吃痛不由得手一鬆,玉芙蓉趁機跑開,躲到柱子後麵。

江誠昊一抹嘴角的血跡,她的反抗令他更加怒火中燒,獸性大發:“你不是****嗎?怎麼,取悅男人是你的職責!你怕我沒錢是麼?一萬兩買你一夜夠不夠!”他一邊低吼,一邊走向柱子後梨花帶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