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盈勾起唇角:“你這樣一句話,倒也在我意料之中。隻是有一件事情你錯了。榮華富貴、皇後之位,從來不是我想要的。”就連當初的顧大小姐,也不是那樣貪圖榮華的女子。
她,何嚐有得選?
李衡沉默了一陣,明白了些許:“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我?”
“不完全是,還有其他。”
“你為什麼要查隆慶六年的事情,你為了楊家?”
“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如今你呆在這裏,知道了又如何?”她淡然一笑。
李衡無奈:“是我多嘴了。你為什麼救洛兒和徹兒?”
顧盈盈歎息:“因為,雖然我覺得你處事方式不對,雖然我恨你,可是——我不像你,會牽連無辜不擇手段。”
半晌,李衡才開口:“你果真和我想的不一樣,也許換一種相遇方式,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朋友就免了!李衡,你最大的弱點在於,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缺乏仁義、氣量太小。”
“受教!”許久,他帶著手銬的手緩緩舉起,行了一禮。
倒是顧盈盈詫異了:“你的禮,我受不起。至於譚洛雲和李元徹,我隻能做到保他們安全,其餘的,要讓她自己選擇。”
她站起身剛要走,就聽到身後李衡對著地磕了一個頭:“顧盈盈,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氣量。”
顧盈盈沒有轉頭:“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和你不一樣。”
晚間,顧盈盈在解意居,靠在楊毅涵懷中。
他愛憐地吻著她的發:“李衡你打算怎麼處理?”
“皇上說關地牢,我還能怎麼辦?隻是譚洛雲和李元徹……”
“你覺得他們無辜,想保他們平安?”他輕易看穿了她的想法。
“嗯。”
“這需要契機。”這樣很好不是嗎?至少證明,她並不在乎李衡,否則如何容得下譚洛雲。
“那皇上那邊,你打算怎麼辦?”顧盈盈的纖纖玉指撚起他額前一縷俏皮的發,用發梢掃了掃他的俊臉。
嗯,一個閑散的冬天,養白了不少。
“開門見山。”他淡淡地說,鷹眸失去了溫度。
顧盈盈伸手擁住他,把腦袋放進他的肩窩:“要是皇上不允,怎麼辦?”
“他如果沒有給楊家平反的心,那麼我會逼他有。”
她相信,他做得出來。隻是,如此是不是太莽撞了?
“你都等了著許多年,不急在一時。操之過急會落人口舌、前功盡棄。容我想一想,一定能想到的。”
他不再言語,隻是靜靜擁著她,感受懷中那能讓他身心徹底溫暖的溫度。
“玉堂春的大演,準備的如何?”顧盈盈坐在楓丹白露,問著玉堂春的新總經理柳姑姑。
“確保二月初十上演沒有問題。”柳姑姑含笑回答。
“嗯,這次我不上,你們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是。”
送走柳姑姑,顧盈盈看著窗外沉思了半晌,就看見隨風落地:“宮主,西陲,出事了。”
“哦?”這倒是讓顧盈盈驚訝了一把。她認為西陲不安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出事,著實在意料之外。
“南臨世子風懷墨猝死,趙王似乎,已經在暗中調查了。”
猝死?的確匪夷所思。那個之前在長安縱容自家馬車撞人的跋扈風懷墨,居然死了?李嵐和南臨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介入調查,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