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顧盈盈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半晌突然開口:“前麵是玉堂春嗎?”
車夫在外麵點頭:“郡主好耳力。”
“下去走走吧,附近有一家的杏仁酥味道不錯!你去嗎?”她睜開麵紗下的雙眸,看著淩承瑞。
“自然奉陪!”淩承瑞十分紳士地點頭。
兩個月白身影走在大街上。
顧盈盈看著遠處燈紅酒綠的玉堂春,緩緩開口:“承瑞,我有時候很惱恨。”
“惱恨什麼?”
“惱恨我喝不醉,就連暫時的忘卻都不能!”顧盈盈苦笑。
這一連串的變故,早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然而除了硬抗,她別無選擇。
“淩天頂有一種毒藥,叫做醉生夢死,效果差不多,你要不要試一試?”他沒心沒肺地說。
顧盈盈很想給他一記白眼,可是考慮到他看不到,隻得作罷。
“舉杯消愁愁更愁,還是罷了!”她歎息著拎著杏仁酥上了車。
隨後上來的淩承瑞苦笑了一下:“不是吧,出來買個杏仁酥,也能被盯上?”
“哦?誰盯上我們了?”顧盈盈詫異。
“似乎是那兩股勢力之一。”
“那我倒有興趣了,看看是何方神聖,承瑞,禦神掌法沒有忘吧?”顧盈盈狡黠的笑著。
“怎麼會忘,”淩承瑞一挑眉,“正好熱身!”
馬車緩緩駛進巷子中,一支箭卻落在馬的前方。
車夫一拉韁繩,停了下來:“這,長安地界,誰敢作亂!”
“無關人等離開,姓顧的留下!”幾十名黑衣人出現。
顧盈盈飛出馬車,穩穩落在地上,歎息一聲,那歎息中帶著無奈和慵懶:“車夫,你先走吧!”
淩承瑞也跟著飛出。
車夫維諾點頭,趕著馬車逃命了。
“敢問,諸位和姓顧的有仇?”顧盈盈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黑衣人沒有理會而是轉向淩承瑞:“小子,你好像不姓顧,我給你逃命的機會!”
“聽起來,十分愛憎分明,不冤枉無辜的樣子,”顧盈盈點著頭,“讓我來猜猜,是楊家暗衛吧?”
“你!”黑衣人氣惱。
“這麼多人,不會全數出動了吧?真看得起我顧盈盈!”
“哼,我們隻是冰山一角,你死到臨頭還自大什麼?”另一個黑衣人說。
之前楊毅涵和她說的話,她不是不信,也不會全信,畢竟她宣稱過,最高明的謊話是七分真三分假。所以楊毅涵告訴她的楊家暗衛的事情,來曆,分部,她覺得可以相信。可是關於人數、武功程度這些重要信息,他可是狡猾的繞了許多彎子!
如今看來有差不多五十人,數量可是相當可觀,還是冰山一角……咦,要是李筠知道了這批人的存在,數量如此可觀,行事如此狂妄……楊家可就完了!
想到此,不由得笑意深了幾分。
“這樣呀,那你們動手吧!”顧盈盈攤開雙手,十分無所謂的樣子。
“小子,你不姓顧,你走吧!”
淩承瑞邁上前一步,笑得雲淡風輕:“不好意思,聖陽郡主傾國傾城,貌美如仙,我打算入贅!”
顧盈盈自然知道他在打趣,強忍住笑意:承瑞,你真是……入贅的玩笑也敢開!
一群黑衣人怔住,過了半晌才有人開口:“什麼傾國傾城,還不是水性楊花的狐狸精!兄弟們,上!”
“承瑞呀,留活的,我很想知道,這冰山一角,拚回去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顧盈盈再憤怒也無法,她知道,這批人不能殺,要是殺了,楊家和顧家的梁子就再也解不開了!
“好,我聽丫頭的!”
萬字賭坊的地下,康揚飛奔上前:“主子,那個……”
“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他一身黑衣,站在陰暗處,聲音十分冰冷。
“忠部和瑾部,他們……”
“他們狂妄自大,暗中刺殺本宮,被本宮綁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響徹整個地宮,清冷中帶著不怒而威。
顧盈盈和淩承瑞手一鬆,兩大團肉球落地。
兩抹月白出現在旁邊。
“冰山一角?承瑞,你看到冰山了嗎?”顧盈盈四處張望,一副認真尋找的樣子。
淩承瑞搖搖頭:“冰山沒找到,冰塊就有一個!”
“哦,你說上麵那個呀,”顧盈盈伸手一指,“切,才一塊冰塊,怎麼都不像那群討厭的人說的有冰山!”
“他們是井底之蛙,喜歡誇大其詞,丫頭你別放在心上!”
“不要嘛,承瑞,我要看南極冰山!”顧盈盈拉著淩承瑞的手臂,撒嬌發嗲。
“夠了,”楊毅涵一聲怒喝,“你們要撒潑,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