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鬆皺眉盯著柳長青,等著他做出最後的決定。
實際上,他充滿了仔細能夠說服這徒弟。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他那個表哥李江南才認識了幾天,這份淺薄的感情,能夠和從小培養起來的師徒之情以及義父義子的感情比較嗎?
薛平鬆相信柳長青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先前在宴會上,薛平鬆刻意散發一身強大威壓,是為了試探各路高手的實力,以防他要對李江南下手的時候,這些高手出來壞事。
試探過後,薛平鬆很放心,場中的宗師暗影和李江南等人都不過爾爾,唯一讓他稍微重視的羅天昆宴會結束就走了,如今這柳家大宅裏,除了費清那個過氣宗師還有李江南之外,就沒什麼能對他構成絲毫威脅的高手。
大事可期啊。
誌得意滿的薛平鬆忽然間眼皮子一跳,猛然轉身掠向窗口,放眼望去,仔細觀察了片刻,卻沒發現任何端倪。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薛平鬆眉頭大皺,在這座宅子裏,即便是那個宗師暗影,也絕對逃不過自己的敏銳感覺,那麼想來,先前覺得外麵有人,應該是自己的錯覺。
薛平鬆轉身,見柳長青還在思量,忍不住低聲嗬斥道:“柳長青!”
柳長青渾身一顫,艱難點頭道:“好。我去。”
薛平鬆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柳長青端著酒去找李江南,來到他房間門口,正好碰見李江南要出門送沈沫回去。李江南隻需要將沈沫送到門口就行,沈家的司機和保鏢一直在那兒等著,於是柳長青便在李江南的房間裏等他回來。
李江南過了一會兒回到房間裏,看著柳長青手裏的酒笑道:“想喝酒啊?怎麼就兩杯?”
柳長青勉強笑道:“這酒是家中長輩的珍藏,到現在就剩一壇了,我好不容易才偷出來兩杯。”
“這樣啊?”李江南眼前一亮,能被柳家長輩珍藏多年的好酒,絕對是市麵上見不到的美酒,“那可得好好品一品。”
李江南在柳長青對麵坐下,伸出手去要酒。
柳長青猶豫了一下。
李江南取笑道:“怎麼?舍不得這酒?我可是你表哥呀。”
柳長青端著酒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李江南沒注意到這一點,不疑有他,伸手自己去拿,眼看就要拿到那杯下了藥的酒,柳長青忽然把手收了回去,把另外一杯沒下藥的酒遞了出來,道:“你喝這杯,剛剛那杯我已經喝過了一口。”
不是他和李江南的感情比薛平鬆、於建德深厚,而是他過不了心中那道坎。假如今天是李江南威脅他,要他對自己的師傅和義父下手,柳長青同樣也做不到。
李江南拿過酒杯,細品了一口,搖搖頭道:“長青啊,這酒隻能說一般,但還真算不上佳釀。你不會是偷錯酒了吧?”
柳長青心情極為複雜,當下喝了一口下了迷藥的酒,心裏尋思著過後師傅問起來,也可以說是自己不小心把酒弄混了,那麼讓自己昏迷就是個最好的借口了啊。
“的確,這酒的味道真一般。”柳長青咽下這口酒之後,心裏輕鬆了許多,說道:“要不明天我再去瞅瞅,今天是不行了,已經偷了一次,不好再去第二次。”
李江南哈哈一笑。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柳長青開始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應該是藥效發作了,便在這時候,他忽然發覺對麵的李江南也是搖搖欲墜。
李江南死死皺起眉頭,勉強支撐著沒有立刻倒下,“長青,你這酒……”
柳長青大驚,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把酒換了過來,當時他可是親眼看到自己師傅隻給一杯酒裏下了藥。為什麼現在是他們兩個人都被迷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