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被氣成了這樣,卻不敢反罵一句,更別說動手了。敖武用指鄙視富二代,都被罵娘了,竟然連吱一聲都不敢。
要說富二代窩囊也行,但是更主要的是他們兩人的地位與階級不同的原因。隋朝賤商,商人的地位非常低下,比平民還要低。鹽商也是商。而程咬金是一個地主,地位高於平民,和富二代相差兩個階級。
相差兩個階級,並不是表示老死不相往來,他們之間可以存在利益關係。地主有背景關係,有農民為他們生產農作物,商人有渠道,有做生意的手段,地主可以通過商人的手賣出農作物賺到錢,當然也有一些倒賣倒買的灰色生意,可以讓地主吃到甜頭。
富二代說和程咬金有交情,就是他家的鹽生意常讓程咬金吃到甜頭,培養出跨階級的感情來。
但是這跨階級的感情卻是很脆弱的,當接觸到程咬金的底線,或者是過了容忍度時,就會破碎了。程咬金是一個至孝的人,富二代的求情,是把他母親的命與交情等同了,哪裏會同意!
富二代別看家裏給了程咬金那麼多好處,但還是不敢得罪地主階級的程家,於是被罵後也不敢還口。
程咬金說完,重哼了一聲,就往裏麵走去。
“站住。”又一聲站住響了起來。
這回不是程二德說的,也不是程咬金說的,而是出自鍾晴的小嘴。她是對程咬金說道。
她清脆的聲音質問道:“程員外,嫩這樣三番四次的為難阻撓,是有何用意?俺急著給俺阿爺送藥,好給老夫人用藥,嫩是不想治老夫人不成?”
她的話鏘鏗有力,擲地有聲,把程咬金給鎮住了。
鍾晴客氣地對富二代說道:“富公,請。”
她接著威脅說道:“誰再敢攔一人,就是不誠心救老夫人,俺也不進去了。”她實在是對這些節外生枝的事情煩了。
程咬金這回不吱聲了。
富二代的臉色有從紫變黑的趨勢,但是卻在鍾晴說出請字後,不得不向前走了一步。
在旁邊看的敖武,差點兒沒噴笑出來。
鍾晴的處事方式果然是很強勢,但是卻弄巧成拙了。
被程咬金羞辱了一番的富二代,留在這裏隻會繼續感覺到尷尬和羞辱。既然在這裏找不回場,那當然是離開這裏為好。但是鍾晴卻這時候反駁了程咬金,請富二代進去。這可是在把富二代往火堆裏拉,她卻沒有這方麵的覺悟。
富二代一口氣一直喘不過來,但是被鍾晴請了後他就沒有了離開的理由了,或者說是在美人恩下,離開不得,於是隻能很違心地向前麵邁了一步。這隻是很小的一步,卻是人生走向低賤不要臉的一大步!
人生最快樂的,莫過於自己想虐的人,被別人提前虐待了!
此刻,老很快樂,哈哈,哇哈哈!
程咬金轉過身,帶著他們進了裏麵,高宅大院,雖然不豪華,但也大氣。
進入了後院,院一棵柳樹下,一位身穿黑色長衫、頭戴黑色無腳襆帽的年人坐在石椅上,前麵的石桌放著一杯茶。茶水已經涼了,年人卻沒有動茶,而是擰眉思考。
鍾晴看到年人,眼睛一喜,輕喊道:“阿爺!”
年人轉過頭來,他長相和鍾晴有幾分相似,應該是鍾晴的父親,鍾神醫。有這麼大的女兒,年齡應該是四十歲出頭了,他臉上皮膚光滑油亮,飽滿不見皺紋,頭發烏黑濃密,嘴唇和下巴的三縷小胡根根烏黑有光澤,要是甩一把,再吼上一句“用飄柔就是這麼飄逸”,那真是有範兒了。不愧是當大夫的,這養生之道果然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