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釘截鐵,我回答道。
「是嗎,那麼」
就像是要證實自己的發言一般,她認真的看著我。
由於是全裸的狀態側躺在我的麵前,而且表情看起來還很強氣(光是明明是全裸卻理所當然的那副麵孔看起來就已經夠強氣了),我略微的起了一點反應。
「現在的不二見,正在想很下流的事情!」
「哇啊」
我叫了起來。
為什麼會知道?!
難道我的臉就這麼容易流露出表情?
難道其實我不是殺生丸而是彌勒嗎?!——嗯……這麼說的話,那誰是珊瑚?
……
等。
「等等。現在的你是全裸狀態的吧?好歹我也算是一個健全的男人,會想那方麵才是理所當然的吧?!」
而且是你的話,就算不是全裸,估計也會想到「那方麵」去。
這個不算!
「呣好吧,這個當不算好了」
那就。
「不二見,其實你表麵上對交友沒有興趣,並且整天喊著『友達は、いらない。友達を作ると、人間強度が下がるから』——之類的口號,但其實那隻是單純的傲嬌表現。在暗地裏……嗯,其實你想要朋友想的不得了!」
「不要胡說!」
「而且想要的幾乎都是男人!」
「怎麼可能!」
「換而言之,不二見其實是……」
「不準歪曲我的性取向啊!」
我喜歡的是女人!
這家夥是怎麼回事。明明登場才三節,這個路人就想改變我的角色設定嗎!?
話說為什麼會知道我的那個「名言」?
明明上次見麵是兩年前而且和她話還沒說上過幾句話的說。
莫非這家夥是那種擁有能夠一眼看穿所有人本質的真理之眼的家夥?
……
難道我真的喜歡男人?
「什麼啊,一副認真的樣子。隻是玩笑啦,玩笑」
「誒?是那樣的嗎?」
原來如此,太好了。
「我是說,想要交友那方麵」
「我先要男人難道就是真的嗎?!」
糟透了!
原來我真的是那種人啊!
「當然,想要男人也是開玩笑的啦。話說究竟要怎麼樣做,我才能知道不二見自己的喜好啊」
「……」
太好了。
嗯?不對。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她會知道我的那個「名言」?
「嘛,嘛。玩笑先開到這裏,不過,不二見悟理」
說著我的全名,她說了我的全名之後,整張臉都變了一般。
認真的空氣突然讓剛剛還活躍的氣氛僵硬起來。
她眯起了眼睛這麼說道。
「其實你,是打算套取到了我所擁有的情報然後——把我賣掉的,對吧」
「……」
「煉金術士,或者學園都市的醫療機關……哼,不管是哪個,對於你而言都是一筆大買賣呢,畢竟吸血鬼可是很值錢的呀」
尤其是我這種——
「已經,知道了嗎」
不否認。
不,是肯定。
那確實是我的想法——因為,吸血鬼很值錢。
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值錢,而是真的很值錢,非常的值錢。別說是她了,就算是一般的吸血鬼,存活超過50年左右的最下級的十五代血族也能賣出大概十億左右的價格。
更何況這個,吸血鬼當中的吸血鬼,吸血鬼殺手——茵範特·B·奈特。
但是現在這個狀況。
「當然,知道的很清楚喲,從一開始就」
「……」
恐怖。
普通的表情,配上難以言喻的微笑。
隻是這樣,她看著我。
但是恐怖。
非常恐怖。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明明什麼也做不了。
但是她,這個吸血鬼當中的吸血鬼,吸血鬼殺手。
怪異——茵範特·B·奈特。
卻依然顯得異常平靜,甚至有些高興的樣子。
明明知道我要將她拿去販賣,為什麼還能以這種表情看著我啊!
這家夥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隨著恐怖的擴散,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渾身打著寒顫。
「切——」
看著我的樣子,她的表情產生了變化
「哈,啊哈哈哈哈……」
……
她笑了。
而且還笑得非常厲害,側躺都躺不穩了。她姿勢變成了雙膝拱起,靠在身後的桌腿邊上,由於重力的作用原本淩亂的金發一下子垂了下來。結果,明明是在笑樣子看起來反而端莊了一些。
雖說,依然還是全裸。
「幹、幹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不,沒什麼」
喘了口氣。
笑聲總算停了下來。
「隻是在想『啊,這麼簡單的玩弄一下居然就能嚇成這樣,真是好玩呢』這樣」
「……」
這家夥!
好吧!我總算明白了。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這句話的意義了!
可惡!居然被這麼簡單就耍了以後還怎麼混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夥難道對於我的販賣吸血鬼(其實就是她)行為完全無所謂嗎?
「確實呢」
「誒?」
「確實,像那家夥說的一樣,是一個想像以上的有趣家夥呢」
「……」
那家夥?
『那家』夥究竟是?
「九重北都《ここのえほくと》」
那家夥在以前就經常提起你了。
……
莫名其妙的轉換話題,結果對話一下子切到了九重身上。
大約花費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我與她互相交換了關於九重在那方麵的情報。
基本上也就是,九重同時在人與怪異之間混在,從其中的任意一方那裏抽取利益,然後完成那一份給予的工作,並且每次都是恰到好處的完成,不多一分不少一厘。然後在怪異界很有名氣之類的。
嘛。
雖說九重在對麵的情況大體上也能猜到,不過沒想到那家夥居然在怪異那邊也混得那麼有頭有臉。但,也是啊。記得當初關於「人類吸血鬼殺手」的委托,也是通過他轉介給我的,不在怪異界有點身份誰會理會他介紹的新人啊。
嗯,真是個了不得的大叔。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就在我,歎服那個大叔的同時。
她換了個口氣(又變回了那個像是不良頭目般的壞笑表情……這家夥是M嗎?還是說女王?),突然對我這麼說道。
「沒錯。那個時候的我身上的血液幾乎已經全部用完,沒有辦法繼續恢複被『約翰十字』灼傷的部分,如果當時沒有你及時將『神的詛咒』降到最低的話,我現在沒準真的已經變成灰燼了也說不定。對我而言確實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呢。關於這點,我還是相當感謝你的喲,不二見悟理」
所以,就連想要把我賣掉的事情在內,我也沒有什麼可值得生氣的理由喲——補充似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