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看到李氏及王氏在院子裏忙碌起來,便問李氏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親王爺來了,就在玉行裏,一會肯定要過來喝酒賞雪,我們正在準備呢。”李氏指揮下人在院子正中的亭子裏擺放了幾盆炭火,同時燙上一壺好酒,還準備了一些下酒菜。
“小宛,你去庫房裏把玉碗拿過來,一定要小心。”李氏一邊說一邊從兜裏拿出了鑰匙,遞到了小宛的手上。
“娘,我去了。”小宛大致知道庫房的方向,因為玉牌雕好後馮天倫就是把它放在庫房裏。
“算了,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這可是我們馮家的寶貝,給多少錢都不能賣的,弄壞了就要了老爺的命了。王爺就是惦記著我們馮家的這個玉碗才過來的。”李氏還是不放心讓小宛一人去拿玉碗,便跟著小宛一起去。
小宛知道這些話李氏平時肯定說過很多遍,以前的小宛隻怕是早聽都聽膩了,而自己更不能表現有興趣的樣子來。
可她很想看看這個被馮家人認為是寶貝的玉碗長的什麼樣,馮家人是玉雕世家,見過的寶貝應該很多,他們能視為寶貝的東西一定是真正好東西。
不一會,他們來到庫房,李氏打開房門,徑直走到一個木架前,上麵擺放了不少雕刻好的玉器,小宛緊跟其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泛著淡藍色光的玉碗,正放在一個木製托盤上。
李氏用眼色示意讓小宛端起托盤,她要鎖門。
小宛用雙手托起了木盤。
她的眼光立刻被碗邊的雕刻圖案及雕刻手法吸引住了,一看就知道爺爺的手藝要高出爹爹很多。
這玉碗出彩之處是它的雕工,玉石並不是最出色的。這恰好就是一個玉雕師的驕傲。爹爹說自己雕的玉牌也可以作為鎮店之寶真是太抬舉自己了,如果說玉牌能成為鎮店之寶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手藝出色,而是玉牌的玉石要比玉碗好得多,像這麼大的一塊老坑玉,而且原來幾乎快要被廢掉了,是靠玉雕師的巧手救了它,使它變得美玉無瑕,這的確具有紀念價值,也許爹爹是從這方麵考慮的吧。
雕琢玉牌的故事比玉牌本身更精彩。
當小宛把玉碗放到亭子裏的桌子上時,大門外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小宛知道是王爺他們過來了,立刻躲進了雕刻室裏。
馮天倫陪著王爺走了進來,小宛透過窗子看到了王爺的樣子,可她的眼光很快被跟在後麵的一個年輕公子吸引住了。
隻見他頭戴皮帽,披著一件白色裘皮披風,可惜離得太遠,看不清他的五官,小宛是被他挺拔的身姿所吸引,覺得他走路好有範,一看就像是練過武的人。
小宛喜歡威武的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她當初也是被那男子的外貌所吸引,開始一段甜蜜的愛情。可惜自己無福享受,出了車禍後,是她先跟他提分手的,可讓她傷心的是她一提分手他就答應了,而且從此杳無音訊。
他也怕被自己拖累呀。
小宛收回了眼光,她再也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不離不棄的愛情,更是相信那句老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
小宛不想看了,便找到了塊玉石,想雕一件墜子。
棉律卻四下看著,想著是否能見到小宛小雲,他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過麵了,兩人也長成大姑娘了吧?
“王爺、公子,快請坐。”馮天倫熱情的招呼王爺和棉律。
下人立刻把燙好的美酒端了上來,馮天倫把玉碗放到了王爺的麵前。永瑹王爺用雙手把它從木盤上拿出來,一陣冷冰涼沁入手心,而感覺卻是那麼舒服,圓潤,一點都不刺骨。
永瑹把玉碗放在麵前,從盤子中拿出幾根香草,放入碗中,然後拿起剛燙好的熱酒,輕輕的倒入碗中,清洌明亮的美酒在玉碗裏蕩起圈圈漣漪,香草上也冒出一串串細泡,一股清香散發了出來,隱隱約約,似有似無。
永瑹把臉湊了過去,癡迷的嗅著,陶醉在彌漫的香氣中。
“棉律,你也嗅嗅,太香了。”永瑹對棉律說道。
棉律立刻推辭:“父王,棉律在這已經聞到了,真的很香。”
永瑹聽了哈哈大笑,端起玉碗,在馮天倫麵前的杯子中倒滿,又給棉律滿上,然後說到:“來,陪本王小酌幾杯。幹了!”
“幹!”馮天倫和棉律都拿起酒杯,跟王爺幹了。
“哇,好酒!太好喝了!”王爺喝了一大口,碗中的酒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然後一飲而盡,溫熱的酒穿腸過肚,很快隨著血液傳遍全身,三人一下子全身就發熱了起來。
“王爺,這是內人親自做的熱菜,用八角茴香烹製的豬肉肚子,王爺您嚐嚐。”馮天倫向王爺推薦他最喜歡的這道菜。
永瑹夾了一筷子,看到是切成絲的豬肚肉就不太喜歡了,覺得漢人就是小氣,連肉都切成絲狀,吃不過癮。可當他放入口中時,就感覺到了八角的濃香,一股香氣彌留齒間,跟剛才的酒香不同,恰好解了酒中的辣味,口感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