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您誤會了。”達哈蘇柔聲解釋著,“妾身……不對,您現在用的是妾身的身體,太醫說了妾身如今胎像不穩,撞腦袋這樣的事情要不要再等等。”
達哈蘇不想用孩子冒險,她也想換回來,但她更擔心腹中孩子的安全。
聽達哈蘇這麼解釋,大阿哥也表示理解,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孩子,雖然不知道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但第一個孩子總歸意義是不一樣的。
不過大阿哥看著自己這副身體,對著自己說話時用上‘妾身’二字,怎麼聽怎麼別扭,好不自在。
“沒換回來之前,你同爺說話就別妾身長、妾身短了,爺聽著不舒服。”大阿哥煩躁地撓了撓頭,然後摸到一頭秀發,不是自己那圓潤的腦袋了。
更不自在了!
達哈蘇小聲道:“那應該怎麼說?”
“私底下就用你、我,對外你代表爺的形象,要自稱爺;對皇阿瑪要自稱兒臣……”大阿哥將自己目前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
不提對外的事情還好,一提到這些達哈蘇頭都大了。
她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大阿哥,大阿哥如今用的是她的身體,她平素隻需要見見後院妾室,時不時去延禧宮給惠妃娘娘請安,偶爾會到慈仁宮給太後請安。
加上太皇太後去年剛剛仙逝,眼下皇宮裏也沒什麼大事,大阿哥用著她的身體倒是自在了。
可她呢。她用著大阿哥的身體,先不說每日都要去南薰殿念書一事,她還有可能單獨麵見皇上,她該怎麼與皇上相處呢?
很顯然大阿哥也想到了這些,當下他清了清嗓子說:“等胎像穩固之後咱們就嚐試著換回來。”
達哈蘇點頭表示讚同。
大阿哥見他福晉這般好說話,也將福晉的嫌疑排除了一半,心裏多少都是有些嫌疑的,說不定這件事還與福晉的母家,伊爾根覺羅一族有關係呢!
達哈蘇不曉得大阿哥在想什麼,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後腦勺有些疼,她還饑腸轆轆。
想到這裏,肚子十分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計。
達哈蘇頓時羞紅了臉,她從來沒在大阿哥麵前出過這麼大的糗!
大阿哥尷尬地咳嗽兩下,衝著外邊喊了聲擺膳。
丫鬟們捧著銅盆魚貫而入,覃益也跟著一起躬著身子進來。
蘭時和鶯時伺候著自家福晉淨手,覃益也忙伺候自家主子爺。
隻是達哈蘇用不慣覃益,直接換了丫鬟上前伺候;覃益可是打小就跟在大阿哥身邊伺候的,他還從未被大阿哥這般對待過,當下不由得反思自己近來做過什麼事情,究竟是哪裏惹了主子爺不滿意,要主子爺這般敲打他。
思來想去,覃益也隻想到了阮侍妾。
今日大阿哥為何會來正院嗬斥福晉,還不是因為他瞧著阮侍妾頗得大阿哥寵愛,在收了對方塞的十兩銀子後便在大阿哥跟前進言,再加上阮侍妾那嬌柔哭訴一番……
福晉又在這個檔口傳出有孕的消息,還胎像不穩!
哪怕這件事與他幹係不大,但主子爺現在想讓他背鍋,他必然要做好這個角色,要不然主子爺將他給換了可怎麼辦啊!
達哈蘇無心理會覃益在想什麼,淨手過後,她與大阿哥兩人對視一眼,先瞧瞧能不能將這些貼身伺候的奴才給瞞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