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旺一身氣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梵飛看著他的眼神出奇的凝重,這是他暗中修煉武技以來第一次與人交手,雖然信心百倍,可他根本看不透柴旺究竟是什麼樣的境界,是和他一樣的練息境還是更高一層的感知境,甚至還有可能是修煉肉身的最高境界靈變境。
而無論柴旺是哪一重境界,對於梵飛而言都將是一場生死磨難。如果是後兩種,梵飛根本沒有戰勝對手的可能,下場一定非常淒慘。
當下,梵飛是騎虎難下,已經沒有了商量的餘地,自從柴旺跟隨他至此,就注定會有這麼一次交手,是輸是嬴,隻能放手一搏。
而且,梵飛誓要殺柴旺,生死之戰,雙方定會拚盡全力以保全自己,這無形之中又助長了對手的實力,求生的欲望,足以讓柴旺認真對待梵飛這個對手。
嗖……
梵飛身形一動,飛身而起,一手呈爪,一手握拳,猿起猿落,躍入風雪之中。
柴旺就好像知道了梵飛的攻擊要落往哪裏似的,拳風未到,他佝僂的身軀微微一側,輕鬆的避開了梵飛的攻擊,這讓梵飛著實的吃了一驚。
梵飛並沒有因此亂了陣腳,一擊未成,他身軀靈活百變瞬息跳躍橫空打出一記橫掃。柴旺的身軀如鬼魅,輕鬆一躍,完全避開,在他的麵前,梵飛的攻擊就像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任何威脅,笨拙的可笑。
可在梵飛看來並不是這樣,他修煉的《靈猿七式》乃是以靈巧著稱的肉身修煉法門,比起一般修煉肉身的功法要迅捷很多,天下武道唯快不破,可柴旺卻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一樣,輕鬆的就避開了梵飛自以為疾如影快如電的攻擊。
梵飛反複出招,招招快準狠,用盡他所學招式,但無論如何都攻不進柴旺的防線,最終一個後跳,拉開了二人距離。
“肉身八重感知境。”梵飛眉頭緊皺,看著柴旺,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連惡戰的機會都沒有了,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武道經驗,他都不及眼前這個看似老弱,實則可怕至極的老者。
“公子也不簡單,雖然武技稀鬆平常,卻能在幾招之內就確定了老奴的修為境界,假以時日公子的修為一定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起老朽這風燭殘年之軀成就要高。”一直到現在,柴旺都沒有主動出手的意思。
“哼!”梵飛冷哼一聲,傲然道:“你當然無法和我比,隻是可惜了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條件修煉,否則我一定可以手刃了你,為父親報仇。如今,東窗事發,你我之間隻有拚個你死我活的下場,你也不必裝出一副好奴才的模樣,要殺要剮出手吧。”
“公子何必這樣,老奴並沒有要對公子出手的意思,還是那句話,公子隻要以梵家家主的身份乖乖的呆在梵府,老奴絕對不會為難公子,依舊悉心服侍。”柴旺一副笑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哈哈哈哈……”聽到柴旺的話梵飛突然仰頭大笑起來,而後猛的一定神:“笑話,真是笑話,你視我如豬狗,要將我圈養,居然還想我老老實實,憑你左右,我堂堂七尺男兒,豈會受這般窩囊。熱血男兒,要麼好好的活,要麼趕緊死。”
此語一出,當真是一針見血徹底的堅定了梵飛的立場,他是寧死也不會去迎合柴旺的“好意”。
梵飛的話一出,柴旺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化,剛剛佝僂謙和的老者形象蕩然無存,殺氣外露:“看來我說什麼都沒用了,與其被東廠殺死,還不如死在我手裏。”
“廢話少說!”梵飛捏起拳頭,也不和柴旺分說,再度欺身而上。
兩人一攻一閃,各自使出千百招式,雪下得更大了,他們在漫天雪舞之中打的不可開交。
“既然公子意誌堅定,移山不移念,那就別怪老奴手辣了。”柴旺一麵躲避梵飛的攻擊,一麵淡然自若的說著。
隻是,他話音一落便不再躲閃,而是逆勢而上,左手反抓住梵飛的手,右手拳頭橫握,一個‘窩心打’重重的擊在了梵飛的心腹上,他的身體被打成了“弓”字型。柴旺一招未收,另一招早已接上,化拳為掌,一連就是三掌打出,全部中在梵飛的胸口。
梵飛重心全無被生生打飛,狠狠撞在了門前的老樹上,參天古樹一震,積雪嘩然落地,險些將梵飛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