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塊支支唔唔,一直神不守舍的謝宛倒是提起神來。她看向王塊,好奇地追問道:“到底什麼傳說?你說啊。”
王塊勉強笑道:“也不是什麼啦,就是有人說,當年我七叔好不容易才把陳氏阿容從陛下和慕容恪,還有冉閔的手中搶來,自是視若珍寶。”
她臨時諂出這麼一段話,倒還合情合理。謝宛不疑有他,冷笑道:“這種傳言確實離譜。”
轉眼,她又氣不過,補充一句,“以陳氏阿容那長相,這天下間隻有你七叔會喜歡。”
她對王弘生出怨恨,對他的稱呼,也由七郎變成了你七叔。
王塊也有點惱王弘,便沒有分辯,隻是歎道:“走罷走罷。這地方真沒意思。”
馬車搖晃中,煙塵滾滾延向天際。
坐在馬車中,目睹著青翠連綿的南山越去越遠,想到自己初初來時的歡喜和憧憬,想到自己數載的相思,想到這幾日中看到的白眼和聽到的侮辱,一時之間,謝宛直覺得悲從中來。
淚水滾滾而下中,她掏出手帕,一邊擦拭,一邊哽咽地說道:“他們太過份了。”
她這話,不隻是罵的王弘,還是罵他那三個兒子。
王塊對南山的一切,已經完全拋開了,她不想再記起,再說起,便閉著嘴沒有吭聲。
謝宛狠狠地把手帕在臉上擦了幾把,擦得一張精致的臉轉紅後,她咬著銀牙恨恨地說道:“我真希望邊關出現戰事,你那七叔被逼出山!我就不相信他出了山,那陳氏阿容還敢如此囂張,她生的兒子還敢阻著別人送姬妾給他父親!”
她恨恨地說道:“到了那時,他們肯定會氣是哭都哭不出來!”
聽著謝宛的話,本不打算開口的王塊,倒是歪著頭尋思起來。
她出來時,是見過族長和陛下的,這些年來,對於家族和天下間的風聲,她也是清楚的。
她知道,她那七叔別說,還真是負天下厚望。便是荒唐的陛下也有說過,胡人來了不怕,王七可擋!
如果家國真有危難,七叔他出山,那是肯定的。就算他不肯出,天下人和名士們,也會逼著他出!
想了一陣,王塊說道:“他們也是該受一些教訓。”
這話卻是同意了謝宛的說法。
謝宛心情平了些。她胡思亂想一陣,突然問道:“對了,你剛才提到冉閔,難道他也喜歡那陳氏阿容?他可是剛剛稱帝了的人。”
冷笑一聲,謝宛不甘地說道:“就憑她那德性,能得到兩個帝王,兩個無敵統帥的喜歡?”
在謝宛地盯視中,王塊歎了一口氣,道:“傳言或許有虛,不過那冉閔,聽說是許過娶她為妻的。”
在謝宛的倒抽氣中,王塊蹙著眉頭不滿地說道:“一個小小的兩姓胡奴,就算稱了帝也是滑稽可笑之事,你怎麼能把他與陛下相提並論?”
聽出她語氣中的厭惡,謝宛應聲說道:“是,我說錯了。”一邊認錯,她一邊想著,傳言中,那冉閔長相俊美,其風采與七郎,慕容恪不相上下。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中陳氏阿容?這些傳言真是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