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那迷惑的神色,王鶴鳴搖頭一笑,沒多解釋,這些事她不知道,就是說了她也可能不大明白。
上官清揚坐正身子,沉思道:“傳說百十多年前清朝覆滅之時,從清宮裏流傳出來一塊罕見玉精,曾惹下無數風波。後被直係軍閥的一位姓陳的將軍得到,但在搶奪之時卻由一塊變成了兩塊。這位陳姓將軍多才多藝,對於琴棋書畫、金石篆刻可謂無所不精,知其不凡便將它們雕成了兩塊舉世神玉:一曰“龍吟”;一曰“鳳鳴”。後來這位將軍投奔八路軍,獻身於革命,一生戎馬立下了汗馬功勞。建國後他因功授勳,可謂風極一時,隻可惜文化大革命爆發,這位將軍遭人陷害,倍受打擊,但最後卻不知所蹤,連帶著這兩塊稀世罕玉也不知所蹤。唉!可惜了,可惜。”上官清揚搖頭歎息著,端起酒杯喝了兩口。
“那你可知這兩塊寶玉後來的下落?”司徒淩峰看了他一眼,然後端起身前茶幾上的一個酒杯抿了一口酒道。
上官清揚一聽,身板兒一挺,頓時坐直,傾耳聽著。王鶴鳴一直背靠在沙發上,眯縫著眼,似是對此毫不關心。
隻聽司徒淩峰嗬嗬一聲道:“傳聞這位陳姓將軍並無後人,在其失蹤前將它送給了他的結義兄弟的女兒。”說到這兒,他轉頭看向上官清揚,微笑道:“你可知這陳姓將軍的結義兄弟是誰?”
“誰?”上官清揚下意識的問。
司徒淩峰轉頭看向王鶴鳴,見他沒什麼反應,便知沒反對,道:“他的這位結義兄弟也是位將軍,而且還是我們蜃海市的人。他因為很會左右逢源的緣故,不像他大哥那般脾氣執拗、暴躁無常,所以在文化大革命中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後來那位陳姓將軍被害如遇,兩兄弟便反目成仇了。據傳聞,這位陳姓將軍之所以被害,就是他的這位結義兄弟為自保而誣陷的。”
劉劍榮聽完,不禁蹙起了秀美,那冰冷的容顏上顯出些疑問:他們可是生死兄弟,要出賣他大哥這可能嗎?葉小蝶陷入了沉思,她並非像劉劍榮那般想。學識淵博的她對曆史的了解不可謂不深,對文化大革命那段的曆史更是熟諗,深知在那段動蕩的曆史之中想要保全自己活下來是多麼的艱難。那時的社會動蕩不安,法製破壞,稍一些的風吹草動便會引起軒然大波,為了活下來夫妻成仇、兄弟成仇、家庭淪陷的比比皆是。更何況這隻是結義兄弟,毫無血緣關係,出賣與被出賣很是正常。
“是嗎?唉,那他的這位結義兄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吧!”上官清揚竟沒反駁陳姓將軍這位結義兄弟的做法,從那表情上看竟還有理所當然的神色。劉劍榮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發寒,不禁想到是不是在關鍵的時候他也出賣自己這些人呢?又看了看對麵的葉小蝶,見她也是蹙著額頭,便知她也是很反對這種做法。
“那他現在還活著嗎?”上官清揚抬頭又問。
“活著,他姓張名翔天。”司徒淩峰一字一字的吐著。
“啊?”發出驚叫的竟是葉小蝶,她見幾人都望向自己,玉頰頓時變得紅撲撲的,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整理好著裝,顯得很是文靜、典雅。眾人看著她不禁看呆了,隻是瞬間耳邊便傳來了一陣輕柔的聲音:“你們說的那個將軍的結義兄弟就是文軒閣二樓的那位下棋的張姓老人嗎?”
司徒淩峰微微頷首,道:“不錯。”
“竟是他?”上官清揚也是一副恍然的神色,後又垂下頭喃喃道:“那神玉在他的女兒手裏,他的女兒是張楠也就是……”說到這裏,上官清揚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身子有些發顫,嘴角抖動著,可見他現在心情甚是激動。葉小蝶亦是如此,正大的鳳目看著司徒淩峰,似是在他臉上要得到確認一般。
司徒淩峰點點頭,道:“不錯,張楠卻是將那塊傳給她出生的女兒和兒子,鳳鳴佩給了她女兒林心悅,而龍吟玉則總給了他兒子。隻是十六年前她兒子剛出生不久便失蹤了,連帶著龍吟玉也一塊消失,至今未找到,而這也成了當時的一個懸案。”
“不是說是被人抱錯嬰兒了嗎?”葉小蝶小心翼翼的道。
司徒淩峰轉頭看了她一眼,撇撇嘴嗤之以鼻道:“這你也信?那嬰兒胸前有龍吟玉,豈是那麼容易抱錯的?”
“那這麼說……”葉小蝶心中一陣,猶如海浪波濤般不再平靜。她抬起頭,瞪圓了雙眸,目光炯炯的看著司徒淩峰,見他點頭便知自己所猜非假,於是不再說話。
上官清揚長歎一口氣,仿似卸下了一身的包袱般道:“沒想到一塊小小的龍吟玉來曆竟這般複雜。”他說了一句,皺皺眉看向司徒淩峰道:“那龍吟玉既然已經隨著十六年前的那樁案子消失了,那你又問這龍吟玉幹嘛?”
司徒淩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冷笑道:“十六年前確實消失了,但十六年後它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