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沌可不會讓我多想,一個躍起“騰”的一下撲了過來,一個巨大的腳掌直接蹬在我的胸口之上,接著我便感到如遭車禍一般吐著鮮血甩飛而起,狠狠的往來時的通道砸飛而去,人還未落地,腦子便“嗡”的一聲暈了過去……
不知是死了,還是胡思亂想中,我隻感覺自己至身於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之中,四周無聲也無息,一片死寂。正當我想逃離這個地方時,突然眼前白茫茫的天地一陣扭曲,接著出現了一個場景,這個場景很熟悉,一個大著肚子懷著孕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拉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看不清容貌,但是很顯然那個男人是那女人的丈夫,不因為別的,隻因為第一感覺,第一感覺告訴我,那男人就是女人的丈夫。
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硬拉著男人,好似很怕男人離開似的,而再看那個男人竟然一把將大著肚子的女人推倒在地,接著從身上拔出一把短劍,往女人的胸口之上刺了進去!
女人滿臉的震驚,滿目的不可至信,或者說滿臉的絕望,女人流出了淚水,隻是那淚水不是透明的,而是鮮紅的,一滴滴鮮紅的血淚。男人滿目猙獰,滿臉凶相的將插在女人胸口上劍拔了出來,滿劍的鮮紅……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景色,我一點都不震驚,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就好像自己也經曆過這樣的事一般,我努力的想看清這殺妻弑子的惡人,漸漸地那男人的容貌越來越加清晰,一會兒後我終於看清了,那個男人的容貌和我自己是那麼的相似,不,那個男人本就是我!
是的,那個殺妻弑子的男人就是我自己,此時以前所作的一切如走馬觀燈一般從腦中閃過,我想起了殺柳眉時的場景,想起了柳眉的眼神……
我的心不斷的跳動,有一個聲音在胸口呐喊著:“我是惡人,誰有我惡?誰有我凶殘?虎毒不食子,我卻能殺子殺妻,誰有我狠,誰有我凶?”
另一個聲音則叫道:“不,這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個善良的人,我是個好人,我不做惡人……”
兩個聲音不斷的叫著,我如瘋了似的,一聲大吼,最後眼前的一切煙消雲散,沒有了殺妻弑子的場景,也沒有了心靈深處的呐喊……
我如惡夢初醒一般驚醒而來,望著眼前的一切,石洞依舊是石洞,不遠處的石橋依舊存在,對,剛才我昏迷時做惡夢了,隻是這惡夢是我最害怕想起的深處記憶!
渾沌?對,渾沌呢?我四處掃視一眼,四周一片死寂,隻有我自己心髒的卟通聲,之前我記得渾沌要將我大卸八塊的,怎麼現在沒看見它了?
我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口上雖然傳出一陣陣的疼痛,但相比起渾沌的恐懼又算得上什麼呢?如果渾沌還在,別說是這點疼痛了,可能性命都尚且難保。
我抬起疲憊不堪的步子一步步往石橋上走去,快走近時才震驚的發現石橋之上竟然全是碎肉,對,是碎肉,那一塊塊的碎肉還帶著鮮血,看上去就如地獄一般恐怖。
那些碎肉雖然血肉模糊,但是根據那些碎肉上的皮毛,我很容易便斷定這些碎肉一定就是畢方的!能將畢方大卸八塊,除了渾沌還會是誰呢,這麼說來在我昏迷之後,渾沌竟然沒有繼續對我作凶,而是反過來將畢方給滅了?
想到這裏,在慶幸的同時我也不由感到疑惑。渾沌喜歡欺負善良之人,可是最後卻把畢方給滅了,而沒有動我,這是為何?難道……難道是在我昏迷時勾起了之前殺柳眉的記憶,也正是這殺妻弑子的狠毒心腸使得渾沌掉轉槍頭指向畢方?
我很是疑惑,晃了晃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隻得趕忙將這些想不透的問題暫且扔到一邊,最起碼地上畢方的碎肉證明我已經安全了。
不過畢方這關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我卻並沒有絲毫的輕鬆,因為我記得這山洞裏頭還有一條龍。雖然那條龍隻是個虛影,隻能算是龍的神,並不是真龍,但是那可是龍呀。而且我之所以到此處來目的就是為的取龍之丹,想想後麵自己要做的事,我就從心底發涼,這別說是去取龍的丹拉,就是能在龍的麵前站個一分半分鍾的,就算不錯了。
不過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要我就這樣空手而回,那也是不可能的,最少試還是要去試上一試的。
在這種山洞之中,除了自己手中手電發出的光亮,就是懸涯下麵岩漿發出的紅光,我也不知道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更不知道自己進山洞有多長時間了,是一天?還是三天?又或者說是半個月了?這些我都不知道,就好似自己已經脫離了外麵的世界一般,隻知道包袱裏的幹糧就快吃完了,因為山洞中的溫度太高,帶進來的水也快喝光了,這不得不讓我擔心,若是再折騰一些時日,就算我能安全的找到龍之丹,那也得餓死在這昆侖山的山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