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痛嗎?為什麼這麼多人的攻擊一點都不痛!為什麼骨頭碎了卻感覺不到痛?為什感覺不到麼獻血在身上流淌?為什麼感覺靈魂被抽走?
戰仇倒下了,倒在泥濘的土地中。
戰仇用唯一還可以動的右臂掙紮著爬行,像是一條被拖拽著的死狗一樣爬行,身後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大雨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條皮鞭不斷抽打著他的軀體、他的靈魂。
黑暗的深淵此刻看起來卻是那麼溫暖,因為那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感受不到。所以,戰仇努力的像深淵爬著。
戰什麼戰?複什麼仇?此刻,隻有絕望!
天似乎要踏,地似乎要裂。
如果世界是一幅畫,現在戰仇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逃離這幅畫。
終於,像是被雨水打濕,筆墨擴散,畫麵開始變的混亂。唯有戰仇,似乎天地不肯放過他,讓他更加清晰更加凸顯。
天與地,被雨水打濕,一個軀體在天地間爬行,他的身後留下一條深深的痕跡。戰仇每爬一步便在這幅畫上麵增添了一筆。
終於,他來到了深淵,然後翻身而下。
像一片沒有生命的葉子,隨風飄蕩,自由自在。戰仇感覺一切那麼輕鬆,沒有了身體,沒有了靈魂。在一片汪洋中隨波浪搖擺卻始終沒有下沉!
一道白光?漆黑的深淵裏怎麼會有一道白光?漆黑的深淵裏有一道白光卻怎麼一點也感覺不到刺眼?好像那白光本來就應該在那裏一樣。
到了嗎?應該是到了世界的盡頭了吧?白光的那頭應該就是地獄了吧?
戰仇的身體接觸白光,融入白光,然後穿過白光。
白光後麵依然是一片漆黑。戰仇回頭一看,明明是剛剛離開白光,但卻感覺白光離自己已經很遠,像是天與地一樣的遠。
“你——來了。”一個聲音在前方傳來。
戰仇回過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前方出現一個全身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老人。一股時間的氣息撲麵而來,戰仇感覺自己似乎遨遊在曆史的浩海中。
“你終於來了!”老人重複一句。
這次戰仇更清晰的感覺到,老人的聲音似乎發自遙遠的遠古時期,戰仇竟然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看看是不是已經腐爛。
老人在眼前,老人也不再眼前。戰仇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這是哪?你是誰?”震驚的戰仇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傷已經完全複原。
老人慈祥的望著戰仇。沒錯,戰仇感覺老人卻是是在望著自己,雖然兩人相隔不遠。老人開口道:“我時間不多了,下麵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牢記!一:活下去。每一次死亡即是生命的開始;二:要複仇。仇人不在這裏,也不在那裏,他隻在你最強大的時間裏;三:要回家。打敗最強大的敵人,然後回家!”
“我已經死了!我要如何複仇?我的家在哪?你是誰?這是哪?”戰仇急忙問道,因為他發現老人的身體白光漸弱,快要完全透明。
“輪回已經開始!所有的答案等我們再次相見是自然都會揭曉。記住——活下去、要回家!”說完老人完全消失不見。
戰仇亦突然感覺一股倦意湧來,無法抵擋的倦意。所以戰仇慢慢沉睡,任由身體在黑暗中漂浮。
遙遠的未知地,一個聲音自言自語:“睡吧!好好睡吧!待你醒來時一個嶄新的世界,等待著你的重生!”
……
“這是誰家小孩?為何獨自一人睡在野外?”青龍學院的掃地人老張今日回到鄉下上墳。為了不影響明天的工作,老張隻好趕夜路連夜返回青龍學院。誰知路上卻看到一個孩子沉睡在野外。
生性淳樸善良的老張停下來輕輕的搖了搖小孩的身體,小孩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呆滯的看著老張。“戰仇……戰仇……”小孩嘴裏咿呀不清的說著兩個字。
唉,看來是個被拋棄的孩子,戰仇?莫非你的名字叫戰仇?老張心裏尋思,或許這個孩子與自己有緣分吧,反正自己老無所依何不收養這個孩子。
老張抱起小孩,邊走邊說:“戰仇,你的名字叫戰仇吧。小戰仇,以後你就和我老張相依為命吧,我這就帶你去大唐長安的青龍學院。在那裏說不定你還能免費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