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後、史河旁,黃孛安排好砍伐竹子的人手後對孫老三和另外兩人說道:“這就是你們要準備橫渡的史河,能遊過去嗎?”
“我沒問題,”孫老三抱著膀問另外兩位,“仇九、厲三槍,都說自己水性好,現在露兩手怎麼樣?”
這兩位也是金寨投誠過來的本地人,身高都在一米六左右,長得短小精悍,隻不過一位長得醜些一位比較順眼。長得醜的接過話道:“三楞子,我倆水性雖然不如你,但是過這麼個巴掌寬的史河還不在話下。”
“好!”孫老三豎起大拇指笑道:“不愧是三槍,有點火爆脾氣,那我在前麵開路你倆隨後。”說完就要脫褲子,黃孛趕緊伸手攔住孫老三。
“三愣子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黃孛朝站在土地廟旁的許洪喊道:“許洪,把水上‘爬犁’和繩子拿過來,”話畢好奇地問那位長得醜的漢子:“你叫厲三槍?”
“是,團主!”厲三槍抬手敬個禮答道。
“為什麼叫三槍呢?”
黃孛現在隻要是和槍、炮掛上邊的就興趣盎然,滿臉期盼地問道。
“逢年過節或者誰家有紅白喜事時我就拿著……”厲三槍從手榴彈袋裏掏出一枚手榴彈舉在黃孛麵前說道:“有點像這個,但是我做的要比這個長,前麵鐵頭鑽有三眼,裏麵裝上火藥,後麵連著一根長木棍,點著紙繩就可以連發三響,沒啥用處就是湊個熱鬧,日子久了大家就叫我三槍啦。”
噢,黃孛聞聽有些失望,估計厲三槍所說的可能就是普通的煙花“閃光雷”,增加節日氣氛聽聽響可以,到了戰場可一點作用都沒有,不過臉上一點沒流露出來,麵帶笑意。
此刻許洪已經將“爬犁”和繩索放在地上,杵著開山斧甕聲甕氣道:“團主,這麼寬這麼急的河水我可過不去!”
看著足有一米九的許洪黃孛好奇道:“聽你的意思,河要是窄的話你也能過去?”
“嗯,會點狗刨,一般小來小去的河我趟就趟過去了。”
黃孛噗嗤一笑,心說廢話,你要是有長頸鹿那麼長的脖子連“狗刨”都免了!抓起“爬犁”對孫老三說道:“這東西有兩個眼,是栓這兩根繩子用的,等‘爬犁’和繩索到岸後你們就把它們一起拽到河岸,找一顆粗些的大樹係好,做完這些就算你們完成任務了,事後論功行賞時每人加二兩賞銀,明白了嗎?”
“明白!”
說完三人脫下衣物,孫老三從腰上解開一個黑不溜秋的酒葫蘆拔開軟木塞子遞給厲三槍道:“你先來兩口!”
厲三槍毫不客氣地接過酒葫蘆“咕噔、咕噔”就灌了兩口,喝完遞給仇九,仇九喝了幾口後又轉到孫老三手裏,等三人全部喝完孫老三把酒葫蘆重新係在腰上走到河邊,用冰涼的河水先往自己身上撩了幾把便一個魚躍跳入史河。
水流湍急,等孫老三從水裏冒出頭時已經離岸邊足有二十多米遠,仇九、厲三槍隨後也先後跳進河水,不到七八分鍾三人便在偏離出發點的下遊陸陸續續地爬上岸。
黃孛見狀趕緊指揮許洪、衛朵把係好繩子的“爬犁”放進水裏,也許河寬水急的原因,放進急水之中的“爬犁”猶如蛟龍入海,在黃孛的牽引下上竄下漂,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也到了對岸。
孫老三三人撈出“爬犁”解開繩索後很快纏綁在一棵兩人抱的大樹上,黃孛見對麵已經綁好繩索,趕緊叫眾人拉直繩子,也結結實實地係在土地廟後麵的一顆粗大的銀縷梅樹上,一條連著兩岸的吊索瞬間安裝完畢,黃孛這才鬆口氣轉身尋找馬傑,準備查看竹筏的進展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何時已經做好竹筏的士兵們正大眼瞪小眼看著自己,馬傑驚奇地問道:“團主,這就是你說的‘水上爬犁’?”
“怎麼樣?比孫老三他們厲害吧?”
“厲害,太厲害了!”馬傑由衷地歎道:“馬坤易把這個‘爬犁’都吹上天了,我還以為他吹牛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神了!”
“好了,大夥也別看熱鬧啦,該我們行動了!”
大家於是一起動手,把一股粗繩索的繩頭交給岸上的幾人,剩下的繩索連同孫老三三人的衣物放到竹筏上,馬傑帶著六名士兵拽著空中的兩根繩索慢慢朝對岸駛去,一邊行駛一邊放著粗繩,十幾分鍾後便平安到達對岸。
眾人在黃孛的指揮下同時動手,第二條吊索很快橫亙在史河上空,三營將士們齊頭並進開始渡河,十幾趟之後,除了留下趕馬的五名士兵外其餘的都已安全抵達對岸。
緊接著,五名士兵吆喝著將馬匹分批驅趕進河裏,二百匹戰馬擠在一起在湍急的河水中奮力朝對岸遊去,浪濤裏不時傳出馬隊嘶鳴聲,還真有非洲塞倫蓋蒂大草原角馬遷徙過河的味道,隻不過數量少些,鱷魚也無從談起。
等最後一批戰馬登上岸,黃孛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整個過河用去了一小時四十分鍾,還不到一個時辰,對此結果黃孛非常滿意,吩咐大家把所有的繩索全部砍斷,整理好“水上爬犁”和馬匹彈藥後來到孫老三跟前問道:“馬前輩都給你交代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