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東兄,你帶過來多少反水的兄弟?”
“民團的三百多人都過來了,”賀振東像大姑娘似的紅著臉說道:“他們都是為分地而來的。”
“哈哈哈……”黃孛和馬立山相視而笑,“這就對了!”黃孛站起來開心地說道:“我們做這些為了什麼?不就是為這些窮哥們謀個出路嗎?給誰打江山?可不是給張三李四王二麻子打的,是給所有窮哈哈打的,是給咱們的老婆孩子和父母打的!但是振東兄,有一點你要記住,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要守住得到的田產不被他人搶去那就得有真本事,你說是不是?”
“公子你說的太對了!”賀振東激動的也站起來說道:“我家分的就是薑老財的田產,這要是打不過薑萬拳別說田產,我們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保不住啦,所以我還得謝謝公子第二次救命之恩!”說完又要叩頭,氣的黃孛大吼一聲,“賀振東!”
賀振東嚇得一激靈站直身體茫然地望著黃孛,“還想不想參加獨立團了?”看著賀振東茫然無措的樣子黃孛又放低聲音委婉道:“在我們獨立團有個規定,不分官大官小,大夥都以兄弟相稱,不許磕頭作揖,誰要是破了這個規矩就沒收家產攆出獨立團!”
“啊?”賀振東一聽嚇了一跳,這獨立團怎麼還有這種規矩?忙問道:“那怎麼行禮?”
“你和馬傑是同鄉,既然帶來這麼多人加入獨立營也算立了一功,今後你就當他的副官吧,關於這些禮節上的事情他自然會告訴於你。”
“那些徐立壯的練勇怎麼處理?”馬立山問道。
“馬前輩,收編這些俘虜的事情就交給你倆啦,振東兄在這裏輕車熟路,自家還有分田產的經曆,做這些安撫工作有很大的感召力,我現在要去趟衙門會會康刈子,這對我們今後攻打六安非常重要!”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黃孛一下子跳到另一個話題,“振東兄,晚上我們準備開個慶功宴,不知你們申時開飯時吃的是什麼好東西?”
“窩窩頭、白菜湯。”
“嗬嗬,這東西開慶功宴可有點上不得台麵,這樣吧,”黃孛對馬立山說道:“安撫好俘虜後還得麻煩馬前輩辛苦一趟,把葉家集的大戶按咱們金寨的辦法處理一下,順便搞點好吃的犒勞犒勞兄弟們,怎麼樣?”
“沒問題,那薑老財的家怎麼處理?”
黃孛也不想斬草除根,但是在這個亂世之秋若是有一點仁慈,那就是對獨立團的犯罪,是對華夏民族的犯罪!別說禿頭薑萬拳的家人了,就是現在的劉銘傳、後期的丁汝昌等人落在自己手裏都要問問,你督辦台灣抗擊法國,是為自己的烏紗帽還是為了華夏民族?你兵敗威海衛服毒自殺,是為了九族免遭株連還是盡忠報國?人都說名不正言不順,但是有些時候名不正,言卻流芳百世,真是民族的悲哀。
馬立山簡簡單單一句話勾起黃孛萬般感慨,華夏大地英雄太少了,災難太多了!天天坐在家裏講仁義道德,看看周圍的“鄰居”①,按大小個輪著說,有幾個感恩戴德?
“殺,殺他個雞犬不留!”黃孛咬牙切齒地說完,為了給賀振東做個榜樣,特意朝馬立山敬個軍禮,二人禮畢黃孛轉身走出大廳,見馬坤易、大熊、許洪和衛朵都在門口,揮手對大夥說道:“跟我去趟衙門!”
幾人上馬緊隨黃孛駛出寨圩朝衙門奔去,黃孛一邊走一邊問和自己並排的馬坤易,“坤易兄,你這個人不仗義呀?”
沒頭沒腦一句話問得馬坤易滿頭霧水,反問道:“我怎麼不仗義啦?”
“上次土地廟較量你是故意讓我呀!”
“嘿嘿……”這句話問得馬坤易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嘿嘿地笑著掩蓋雙方的尷尬。
“坤易兄,你最多一次能夠連發幾支箭?”
“三支,再多就沒準頭啦!”
看著馬坤易自豪的樣子黃孛說道:“你別高興太早,早晚我要研究出一槍能打出六顆彈丸的火槍,到時候我倆再重新比試!”看著馬坤易一臉不信的表情黃孛又開始揶揄道:“敢不敢打賭?”
“賭什麼?”馬坤易還真是來了興趣問道。
賭什麼呢?黃孛看著長得極似劉德華的馬坤易靈機一動說道:“我要輸了就給你請個戲班子!”
“真的假的?”這個年代戲曲可以說是唯一的娛樂活動,上到皇帝下到乞丐趨之若鶩,特別安徽本地的黃梅戲更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一聽有戲可看馬坤易頓時兩眼發光,目不轉睛地盯著黃孛。
“不僅聽戲,到時候我再教你一段讓你親自登台演唱,這個戲名嘛……”
黃孛眼珠亂轉,遲疑片刻說道:“就叫黃梅忘情水,保準你站在戲台上一鳴驚人,一嗓子就能讓全場的大姑娘小媳婦丫鬟婆子哭倒一地……”
黃孛學著劉德華的腔調唱道:“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所有真心夫妻雙雙把家還,哈哈哈……”唱著唱著黃孛趴在馬背上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不留神“撲通”一聲從馬上摔了下去,幾人剛想下馬相扶黃孛連滾帶爬地爬回馬背,逗得大家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