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孛眾人登上城牆時,十幾家土豪劣紳的家將們揮舞著五顏六色的旗子已經來到城下,三千多人馬把霍山城堵得水泄不通,嚇得嚴風戰戰兢兢問道:“黃……黃將軍,現在城……城裏隻剩下一千多人馬了,能……能頂住嗎?”
“怕什麼?”黃孛拍了拍嚴風的肩膀安慰道:“也不用你衝鋒陷陣,你就當看場大戲了,”望著麵色蒼白的嚴風黃孛知道說再多也沒用,於是轉身對老耿頭說道:“冰康先生,這霍山城沒有護城河,火炮都放在城牆上隻能發射開花彈,根本發揮不出威力,我想把八門榆木炮留給你,剩下的火炮全部擺放在城門口,然後率領馬傑的三營衝出去掩護宮誌武的炮營布置防禦陣地,等時機成熟時就讓這幫烏合之眾嚐嚐散彈的滋味,炮擊過後我們再殺個回馬槍,估計一個衝鋒就能送他們上西天。”
“這可使不得,”沒等老耿頭答話,嚴風急忙說道:“黃將軍,你要是一走那誰來守城?”
嚴風對老耿頭知之甚少,見黃孛要親自出戰,擔心萬一戰敗了自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趕緊勸阻道。
“哈哈哈,嚴大人不要擔驚受怕,這位冰康先生是我的恩師,有他在,別說幾千烏合之眾了,就是來了千軍萬馬也是有來無回!”黃孛為了安慰嚴風吹噓道。
“公子也不要大意,你看對麵的這些烏合之眾連女人都出動了,看樣子他們真想跟咱們拚命啦!”老耿頭笑道。
黃孛打眼觀瞧,果然發現在隊伍當中有一名身穿大紅袍、手握長刀的年輕女子正比比劃劃指揮幾個首領模樣的人組織隊形,其中還有三個裝束整齊,身著白色八旗服飾的八旗兵將。其中一位舉著一麵繡有蒼龍的正白龍旗緊挨著紅袍女子,另外兩位是身背大弓,手握長槍的壯漢,離老遠都能夠感受到這幾人身上彌漫出的殺氣,估計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死士,極具威勢。
“黃將軍,那個穿紅袍的女子就是索綽羅的小妾,叫玥晴,聽說此女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號稱無敵公主,那三位都是石家的護院首領。”嚴風介紹道。
黃孛還是第一次親眼瞧見了傳說中的八旗兵,不由得發出連聲讚歎,“咂、咂、咂,這個索綽羅還真不是一般的家世,連家將都是正白旗的人物,這可是八旗中的上三旗啊!直歸皇帝統帥,”黃孛轉頭瞧了瞧已經一掃頹廢的索綽羅不由得發出一陣冷笑,對老耿頭說道:“這要是三千人馬全換成他們這樣的還真的夠咱們喝一壺的啦。”
“哈哈哈,那得看他的對手是誰,”經過幾次戰鬥,老耿頭對獨立團的戰鬥力充滿了信心,但是長年的戎馬生涯養成了謹小慎微的習慣,提醒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公子還得多加小心,那弓箭的威力也不小於火槍,一定做好防備。”
是啊,這射箭高手確實與眾不同,黃孛一想起武榜眼黃剛奎的箭術還心有餘悸,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獨立團可不是當初隻有十幾隻火槍的雜牌軍,而是整整兩百多經曆過槍林彈雨考驗過的正規軍,再加上馬坤易這個神箭手的照應,不等對方掏出箭就被打成馬蜂窩了,黃孛心裏這麼想的卻不能在老耿頭麵前顯出張狂,指著站成一排的人質笑道:“冰康先生,萬一有什麼意外你就用他們替我當擋箭牌,怎麼樣?”
“好!公子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富紳。”
告別老耿頭,黃孛帶著一大幫護衛下了城牆,與馬傑的騎兵營彙合後打開城門便衝了出去,在離敵方一箭之遙的地方排好隊形。大熊和許洪一左一右拱衛在兩側,馬坤易、衛朵和郭大嘴等眾人站在後方,黃孛回頭見宮誌武正有條不紊地布置火炮,於是放下心思用槍指著白旗下的眾人喊道:“呔,對麵的聽好了,我不管你們是滿族貴胄還是驢屎馬蛋,拿銀子的就放人,要不然再過一炷香工夫我就讓你們的老爺人頭落地!”
“去你媽的銀子,今日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毫毛,我們就血洗霍山,殺你個雞犬不留!”人群中不知誰在叫喊。
黃孛本想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給宮誌武的炮營拖點時間,見對方氣勢極為囂張,不得不提前使出撒手鐧,回頭朝城樓上的老耿頭打個手勢。
老耿頭心領神會,馬上推出一位土豪劣紳二話不說哢嚓就把人頭砍落城下。
人頭還沒落地,就見從對麵的人群中衝出一位騎著青灰馬,身披羊皮襖,手提鐵環八荒刀的大漢,邊衝邊哭罵道:“爺爺啊,你死的好冤啊,嗚嗚嗚……今日我不血洗霍山誓不為人!”聲到人到,轉眼間就衝到兩隊中間,早已等著不耐煩的許洪見黃孛朝自己使個眼色,二話不說驅馬迎向大漢,到了跟前悶聲不吭摟頭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