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觀”道觀門口前是一塊空曠的場地,青鬆翠柏環繞四周,伴隨著風鈴悅耳的響聲仿佛人間仙境,可是這種寧靜很快被嘈雜的人群所打破,兩名貴婦人在四名家丁的保護下慌慌張張逃回“老祖觀”,剛把廟門關上苗長春一行人便緊隨其後登上空地,望著大門緊閉的老祖觀背著手說道:“苗坤,你上去敲門,就說壽州‘小諸葛’前來拜訪葛真人,若是有對你動手動腳的格殺勿論。”
苗坤答應一聲把大砍刀交給一名苗練,空手走上台階“嘭、嘭、嘭”敲打著紅漆大門,敲的大門瑟瑟發抖,好像再不開就要被敲破似的,過了片刻裏麵終於傳出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來了,別敲了,來了!”
少頃大門從裏打開,一位頭紮丫鬃,身著寬大墨藍色道服的道童伸出小腦袋問道:“你們是誰?找我師傅做什麼?”
苗坤一句話沒有抬腳就把隻有八九歲的道童踹了一溜跟頭,踹得孩童灰頭灰麵,爬起來哭天抹淚就朝觀裏跑去,便跑便喊:“老祖宗,老祖宗,有壞人來了,嗚嗚嗚……”
苗坤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抱著膀依在門框上漠視著道觀,等苗長春走上台階時道觀裏也走出一位竹清鬆瘦的黃冠老道,從年歲上看沒有八十也得有一百,一縷白色胡須垂在胸前,滿臉祥和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連殺人如麻的苗坤都禁不住暗中叫好,都忘記替苗長春問話了,自覺地退到苗長春身後凝視著老道。
老道真名葛麻,在此道觀已經居住了一甲子年,當聽說外麵來了一夥非兵非匪的凶惡之人時馬上預感到“老祖觀”要遭血光之災,為了保護道觀裏的眾多信男信女隻能挺身而出,沒想到來的卻是是與徐家勢不兩立的苗練,領頭的還是跟自己打過幾次交道的苗沛林的幹兒子苗長春。
葛麻道長看著苗長春和其手下一個個渾身是血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裏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估計這是闖進徐家勢力範圍內遭到的報應,都說狗急了跳牆,看來今日老祖觀凶多吉少,強打起精神伸出左手食指打個禮節唱喏道:“無量天尊,苗信士,不知到貧道的‘老祖觀’有何貴幹”
“葛麻真人,你知道我不信佛也不信道,信士就免了,我到這裏就是找人。”
“不知苗先生要找何人?”葛麻真人聞聽此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因為今日道觀裏趕巧沒有一個跟徐立壯有關係的人,麵露笑容說道:“隻要先生點出名字貧道就把他叫出來。”
“嗬嗬,不勞真人大駕,我們自己來。”說完大大咧咧越過葛麻真人朝道觀裏走去,苗坤把眾手下留在原地守護大門,自己一個人緊跟著苗長春。葛麻真人知道自己根本阻擋不了苗長春的胡作非為,好在大殿裏真沒有苗長春要找的人,隻好跟在後麵進入大殿。
大殿裏聚集在一起的信男信女、老老少少大概有二十多人,一個個惴惴不安望著這兩個凶神惡煞。
苗長春拽來一把方凳坐在神像前,翹著二郎腿看了一遍眼前的信男信女,見全都是有錢人的大戶打扮,忍不住哈哈大笑,指著那兩名貴婦人對苗坤說道:“先把她倆帶過來!”話音剛落四名家丁全都擋在兩位貴婦人前麵亮開架式,因為進殿許願四人身上都沒帶家夥什兒,全都是赤手空拳。
苗坤大步朝兩位貴婦人走去,對擋在自己麵前的四人根本熟視無睹,到了跟前沒等對方動手,伸出兩手快如閃電抓住兩名家丁的手腕輕輕一抖,兩人便飛了出去,“嘭嘭”兩聲撞得牆壁簌簌發抖,塵土飛揚,兩人猥瑣在地痛苦地扭動著身軀眼見著出氣多進氣少活不成了,嚇得大殿所有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苗坤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伸手就抓兩名貴婦人,剩下的兩位家丁明知道不是對手還是義無反顧衝上去雙拳帶著風聲擊向苗坤。苗坤目不斜視,收回雙拳分別迎向二人,拳拳相交,但聽得喀喇喇數聲骨骼斷裂之聲傳遍大殿,兩名家丁大叫一聲霎時昏死過去,大殿立刻發生一陣騷亂。
“無量天尊”,葛麻真人見狀高聲喊道:“苗先生,這道家清靜之地怎可濫殺無辜?你們會遭報應的。”
“閉嘴,”苗長春陰著臉恐嚇道:“葛麻道長,看你活到期頤之壽①的麵子上我饒你一命,若是再礙手礙腳的話就燒了這座老祖觀讓你立刻返璞歸真!”一句話氣得葛麻真人渾身發抖,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苗長春在大殿中大施淫威。
料理完礙事的家丁後,苗坤把嚇得渾身哆嗦、哭哭啼啼的兩位貴婦人帶到苗長春跟前,沒等苗長春發問兩人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歲數大一點的從另一位女人懷裏拿過一個包裹推到苗長春腳下,哭道:“求先生饒我二人性命,這包裏有十兩黃金和一些細軟首飾,我們全都交給你們。”
苗長春掃了一眼包裹陰笑道:“這些身外之物先放一旁,我且問你倆,你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