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孛率領火槍營和畢天鬆的五百騎兵押著苗長春返回三岔河河口時已是次日午時,早已得到消息的徐延把繳獲苗沛霖的水師戰船和自家的戰船全部集中在三岔河河麵上,擺成三個大方陣,密密麻麻地足有一百多艘,刀槍林立,旌旗蔽日,真是威風八麵,看得獨立團所有將士們都熱血沸騰歡呼雀躍。
黃孛站在二層高的指揮船甲板上意氣風發,對旁邊的徐延說道:“徐延,我們這一走一個月左右才能再度相聚,你就利用這段時間教會所有的水師弟兄們學會如何在戰船上使用火炮,特別是在起風浪的時候千萬不要錯過。”
“為什麼?”徐延疑惑地問道:“我們這裏一到刮風下雨天氣就停靠碼頭卷縮不出,一是避風浪,二是防止淋濕火藥,因為碰到那種壞天氣別說敵人的戰船了,就是漁船都見不到,這麼做對咱們的水師戰隊有什麼好處?”
“好處太多了!”黃孛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成立的水師戰隊可不是為了在這狹窄的內河裏稱雄爭霸,是為了今後在遼闊的海洋上大展身手,那裏無風三尺浪,現在不抓緊時間訓練到時候恐怕都變成井底之蛙,見到比這淮河寬闊幾萬倍的大海沒等開炮呢就腿肚子抽筋上吐下瀉,還如何楊威天下?”
徐延連大海都沒見過哪聽得懂黃孛的弦外之意,似懂非懂地點著頭說道:“團主,可是咱戰船上的新式火炮太少了,總共才五門,一個月期限恐怕教不會啊?”
“嗬嗬,我也沒讓你一個月之內就教會所有的弟兄們如何在戰船上學會使用新式火炮,盡力而為之嘛,”黃孛趴在欄杆上把畢天鬆叫上二層甲板,笑道:“天鬆大哥,把你們所有的榆木迫擊炮全都留給徐延,一個月之後加倍還你。”
“團主說笑了,什麼你的我的,都是一個鍋裏扒飯的兄弟,我這就下去安排。”等下到一層甲板後畢天鬆抬頭笑道:“團主,到時候給我加多少?”
“哈哈哈,”黃孛和徐延同時大笑,黃孛說道:“我給你再加一倍,這回滿意了吧?”
畢天鬆眉開眼笑朝黃孛敬個軍禮轉眼間跑得無影無蹤,黃孛轉身接著說道:“徐延,等我們回來後爭取每艘戰船上都給你們架上咱獨立團那種火炮,數量不夠就用你竇爺爺做的榆木迫擊炮代替,一定熟練掌握開花彈的攻擊特點,做到彈無虛發。”
“團主放心,現在我們擁有五門新式火炮和二十門榆木迫擊炮,再加上畢大哥留下的那些已經夠用了,再不熟練掌握真對不起這百八十艘戰船,可是團主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徐延側過身訝然道:“你把這些戰船暫時都交給我父親了,到時候攻打苗沛林時萬一真被我父親奪了頭功勢力大漲,鵲巢鳩占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團主可要三思啊。”
黃孛沒想到徐延會說出這番話,感動地拍了一下徐延的肩膀說道:“多謝徐公子提醒,我不怕,其實我讓你們抓緊時間練習水上炮擊並不是為了打苗沛林,而是打擊比苗沛林凶悍百倍的敵人。這些表麵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木質戰船以後都會淘汰掉變成普通的漁船,我要給你們換些比這強百倍的大鐵船!不僅在長江大河上威風八麵,甚至還可以漂洋過海橫掃世界,讓你父親看看什麼才是鴻鵠之誌?到時候不用我伸手討要你家老爺子就得乖乖地拱手相讓,到時候說不定躲在哪個河神廟偷吃著山珍海味悠哉悠哉,哈哈哈……”一想起徐立壯的吃相黃孛就忍俊不止,眺望著水闊天空的壯觀景象忍不住嚎叫起來:“大清朝,等我回來……”
一千五百多人的隊伍一次性就被徐延的水師戰船運過淮河,除了一輛拉著鄭氏母女和一輛拉著苗長春的馬車外,其餘的都是騎兵,照這個速度用不上半天就能趕到周縣,傍晚既可以到達高塘鎮。
百無聊賴的黃孛跳下馬把韁繩遞給馬坤易,爬到押著苗長春的馬車掀開門簾,就見苗長春被五花大綁綁在車座上,嘴裏還用布條纏的嚴嚴實實,兩隻細長眼緊張地盯著黃孛,嘴裏還不停地發出“唔唔”的聲音。
黃孛趕緊探出頭問駕車的許洪:“許大哥,你怎麼把他的嘴都給堵住了?”
“團主,你不知道這苗長春那張嘴有多麼地能說,真他娘的能把死人說活了,我要是不把他的嘴巴堵住用不多久我都能把大熊當成奸細,把你當成這世上最陰險毒辣的歹人了,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我隻好賭上他的嘴巴清靜清靜。”
黃孛聞聽笑了,縮回頭盤腿坐在苗長春身旁哂笑道:“小諸葛,我說什麼你要是同意就點點頭,否則我就讓你一直這樣直到交到小狐仙手裏。”
苗長春瞪大眼睛驚惶地使勁點頭。
“我可以解開你嘴巴上的布條,但是不許你挑撥離間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