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孛瞳孔放大,臉色蒼白,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陰森恐怖,嚇得邱老漢急忙放下酒碗驚慌問道:“黃團主,你怎麼了?”
“這……這……這銅油燈從哪裏來的?”黃孛磕磕巴巴問道。
邱老漢和壯漢聽到這話都鬆口氣,壯漢搶先答道:“黃團主,這是我的,有什麼不妥嗎?”
就在這刻,一位中年婦女端著一大盤燉好的雞肉放在飯桌中央,朝黃孛微微一笑轉身離去,黃孛為了不影響兩人的情緒主動端起酒碗笑道:“剛才我有些失態了,來,咱們邊吃邊聊。”
黃孛喝了一大口酒夾了一塊雞肉便放下筷子,見兩人拘束地看著自己趕緊解釋道:“我酒量有限,一杯暈兩杯醉,這一碗下肚就得滿地跑,我慢慢喝,二位隨意。”
兩人聽黃孛說的即實在又風趣,相視一笑便恢複常態吃喝起來,黃孛一大口老酒下肚也慢慢恢複了鎮定,抽空問道:“邱老漢,這位兄弟我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你給我介紹介紹?”
“哈哈哈,你瞧我這記性,”邱老漢趕緊放下筷子笑道:“黃團主,這是我的三姑爺,叫董壯。”
“董哥,”黃孛突然抱拳給董壯行個禮,嚇得董壯手忙腳亂差一點碰翻了酒碗,黃孛拍了拍董壯的手笑道:“咱們已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有些疑問就當麵請教了,說對還是說錯還望董哥包涵。”
董壯慌慌張張說道:“黃團主隨便問,我們全家人的性命都是你的,你的話就是聖旨。”
董壯還真是實在,一句話說的黃孛嗬嗬直笑,笑道:“嗬嗬,咱先不說聖旨,董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帶著老鼠尾巴的銅油燈是用來盜墓的吧?”
“啊?”董壯和邱老漢麵麵相覷,沒想到文質彬彬的欽差大人連這個見不得陽光的勾當都知道,都吃驚不小,董壯動容道:“對,的確是用來盜墓用的,除了照亮外還圖個吉利。”
“這東西一般都是一對,一公一母,暗藏陰陽,除了你剛才說的用途外還可以救過補闕,不知董哥另一盞銅油燈在何處?”
黃孛的真實目的就是想通過這熟悉的銅油燈順藤摸瓜找到它最終的歸宿,雖然那座埋葬自己的陵墓離此地十萬八千裏,但是三番五次讓自己見到這即詭異又熟悉的銅油燈不得不引起黃孛的注意,也許這裏還隱藏著一件天大的秘密,跟自己的宿命息息相關。
董壯即好奇又緊張,戰戰兢兢問道:“黃團主,你也盜過墓?”說完就後悔了,啪地抽了自己一嘴巴急忙解釋道:“黃團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你剛才說的那番話連我這個半拉架都是頭一次聽到,黃團主若不是此道的高手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嘿嘿,我可沒有那兩下子,來,我敬二位一口!”兩人被黃孛幾句神叨叨的話說得暈暈乎乎,端起酒就一飲而盡,然後目不斜視緊盯著黃孛。
黃孛放下酒碗笑道:“雖然我沒盜過墓,但是以前我對盜墓的有所研究。”
兩人沒想到堂堂的欽差大人還研究這下三濫的東西,都半信半疑,但是既然黃孛對這銅油燈感興趣邱老漢趕緊投其所好講道:“黃團主,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有啥說啥,你可不要瞧不起我們。”
“哈哈哈,”黃孛聞聽大笑,說道:“我瞧不起的人多去了,上到王公大臣皇帝老兒,下到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土匪惡霸,但是最看重的偏偏是你們這樣的普通民眾,因為你們活的真實,活的有人情味,獨立團因為有你們才充滿了活力,才能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瞧不起你們?”
一番話說的兩人心裏直發熱,不知是肚子裏的老酒在作祟還是黃孛真情表白在起作用,兩人都把大褂脫下來甩到身後,倒上酒又各自喝了一大口,邱老漢抹了抹嘴說道:“黃團主,你也看見了以前我們這涼水井窮成啥樣,為了填飽肚子大壯除了當強盜什麼活計都幹過,什麼販私鹽、當練勇、盜墓甚至連死人的供品都不放過,可惜大壯缺心眼太笨,幹啥啥不行,販鹽賠得精光,當兵人家嫌他太能吃用不幾天就趕走,盜墓連個洗腳盆都沒見過他拿回家!”
“哈哈哈,”黃孛聞聽大笑,“董壯,你用什麼家夥什盜墓?”
“我跟他們一樣,就是用鍬、鎬和洛陽鏟,墓倒是挖了不少,可惜沒有一座有錢的主,都他娘的跟我們家一樣,窮的叮當響。”
“你個混小子,說什麼呢?”邱老漢操起筷子照董壯的大腦門打了一下,苦笑道:“黃團主,你聽見了吧?這小子就是這麼混,你說他要是能夠發財天老爺都瞎了眼。”
“嗬嗬,邱老漢,話也不能這麼說,那是他沒有跟對人,要是跟我一起幹別說盜普通的墓穴了,就是帝王陵也是手到擒來。”
黃孛說著說著又原形畢露回到老本行,趕緊喝口酒掩飾自己的尷尬,好在兩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帝王陵上麵也沒在意,董壯張大嘴吃驚地問道:“黃團主,你也聽說過帝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