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沒等多久,做好第一批瓷瓶彈我們就趕到這裏,”侯鎮閣恭敬地說道:“你快看看?跟你說的一樣嗎?”
黃孛早就看見擺在台上的四大筐瓷瓶開花彈,見侯鎮閣兩眼發光神采飛揚的樣子自愧不如,這侯守備跟自己一樣也是忙碌一天一宿沒合眼,精神狀態跟沒事似的,真不知道這侯守備哪來的精神頭?黃孛微笑著拍拍侯鎮閣的肩膀走向竹筐,拍得侯鎮閣骨軟筋酥差一點坐在地上。
黃孛拿起一枚瓷瓶開花彈仔細端詳,見跟以前在黃家大院做的基本差不多,不住地點頭稱讚,等掉過頭再查看底座時,突然見底足圈有“大清雍正年製”六個青花楷書字款,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喊道:“哎哎哎,坤哥,侯守備,你倆過來。”
等兩人來到跟前,黃孛指著已被鑽出小口的瓷瓶問道:“這瓷瓶你們花了多少銀子收來的?”
“少爺,你太有眼光了,一眼就能把最好的花瓶挑選出來,”黃坤驚詫地歎道:“別的瓷瓶是每個二十文,隻有兩個像你拿的這種花瓶瓷器店掌櫃獅子大張口非要二百兩白銀,被侯守備威逼恫嚇一番後乖乖地也按二十文賣給了咱們,怎麼少爺?這花瓶真的值那麼多銀子?”
黃孛看著已經被糟蹋的麵目全非的官窯製品哭笑不得,見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隻好對黃坤說道:“這東西可以說是無價之寶,明日你帶著五百兩白銀領著侯守備登門向瓷器店掌櫃的賠禮道歉,就說你倆是二百五什麼都不懂,大人不計小人過,兩二百五加一起正好五百兩白銀,下次再敢仗勢欺人就不是賠二百五十兩白銀啦,每人二百五十軍棍!”
一番話說的周圍人竊笑不已,黃坤和侯鎮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黃孛又讓邢師傅叫來兩名獨立團戰士點燃一支火把,轉身麵對台下的綠營兵喊道:“兄弟們,稍後這兩位兄弟就要給你們做下示範,你們一定要認真仔細觀察,看看這瓷瓶開花彈究竟如何使用,現在大夥都站到西側去,這瓷瓶可長著一百張嘴,要是被他咬一口,輕者缺胳膊少腿,重者立刻見閻王!”
大夥聞聽這小小的瓷瓶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嚇得紛紛退到校場的西側,騰出東邊一大塊空地。兩名獨立團老兵熟練地開始投擲瓷瓶開花彈,雖然跟手榴彈不一樣,但是基本上大同小異,兩枚瓷瓶開花彈都淩空爆炸,爆炸後產生的硝煙和四射的釘子把方圓十丈之內全都籠罩在其中,驚得遠處觀望的綠營兵張口結舌,心驚膽戰。
黃孛也沒想到兩枚開花彈竟然全部淩空爆炸,估計是居高臨下的原因,對過兩天阻擊苗沛霖的苗練更加充滿了信心,把聶遊擊叫到跟前問道:“怎麼樣聶遊擊?看明白了吧?”
已經看傻眼的聶遊擊頭點的像雞叨米,欽佩地說道:“黃大人,我戎馬一生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多了,怎麼都沒想到這小小的花瓶竟然有這種威力!卑職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請受卑職一拜!”說著跪下就朝黃孛施個大禮,爬起來笑道:“黃大人,跟你打仗真是一件樂事,不用衝鋒陷陣就完敗敵方,這要是傳出去用不多久周圍的綠營兄弟都得歸附我們,到時候整個淮河流域都將是黃大人的天下,哈哈哈……”
聶遊擊一頓馬屁拍得黃孛舒眉展眼,眯縫著眼笑道:“這回明白我為什麼讓趙遊擊埋設火藥了吧?別看這東西殺人容易,但是坐到萬無一失還要下一頓功夫,否則你倆怎麼分出大小王?”
“大小王?”
“就是你和趙遊擊誰能夠當鳳陽府綠營兵的統帥!”
“噢,”聶遊擊豁然頓悟,笑道:“黃大人放心,我這些兄弟不會有一個人出紕漏的,大人就瞧好吧。”說完一陣風跑下點將台給自己的部下敦誘規訓,部署任務。
次日,五月初二,黃孛為了防止苗練從林中小道逃竄,讓邢師傅跟著侯鎮閣回到張伯圩監視苗練的動靜,若是發現苗練朝這個方向逃竄立刻火燒密林封鎖林間通道,自己則率領著的主力浩浩蕩蕩開到陶山與小崗村一線的阻擊陣地。
黃孛把大帳就設在點將台上,經過眾人的清掃,明朝時期留下的點將台已經煥然一新:高台的四周插滿了各式旗子,有黃元吉的,聶遊擊的,趙遊擊的,甚至還有一麵勝保的帥旗,看得黃孛啼笑皆非,但是為了引誘苗沛霖隻能將就些,看著遠方忙碌的人群黃孛真是意氣風發,哈哈笑道:“小虎,等趙遊擊埋好火藥後你抓緊時間組織一支馬隊,戰鬥打響之後我們要一口氣把苗練趕回八公山,來個甕中之鱉徹底消滅苗沛霖,到時候你跟我回六安長長見識,看看什麼才叫國富民強,安居樂業!”
正說著,兩匹快馬順著山腳直奔點將台而來,離老遠張小虎就看清其中的一人是邢師傅,驚詫地說道:“團主大人,來的是邢大哥,是不是張伯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