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穀寬約百丈,出現在獨立團麵前的苗練最少得有兩三萬人馬,高舉著五花八門的武器鋪天蓋地衝向獨立團,把首當其衝的二營士兵們驚得張大口直喘粗氣。
擴編後的二營士兵大多數是收編來的虎頭山土匪和招降的散兵遊勇,其原來的獨立團老班底少之又少,打起順風仗倒是個個奮勇爭先,真正遇到強敵或者敵我力量特別懸殊之時就暴露出膽怯心理,不時地有人回頭觀望求助,等看見嚴陣以待的兄弟部隊和昂首挺胸的大炮後心下又安心不少,打起精神等待苗練的到來。
等苗練衝到二營陣地前一百米時,西門強首先打響了第一炮,緊接著近百門火炮同時開火,大大小小的炮彈猶如冰雹砸向苗練,其中還夾雜著十幾顆黑乎乎的大鐵球橫衝直撞。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得山穀嗡嗡直響,籠罩在炮火當中的幾千苗練霎時間灰飛煙滅,把剛才還嚇得六神無主的二營士兵看得熱血沸騰,炮聲一停抄起家夥就殺向苗練。落在炮火之外的苗練好半天才蘇醒過來,撒腿就往後跑,跑不多遠就撞到還不知道大禍臨頭的後續部隊,雙方很快就碰撞擁堵在一起,你推我搡地場麵異常混亂,很快被氣勢如虹的二營士兵追上,殺得苗練東奔西竄亂成一團。
就在戰鬥打響之前,二營部分士兵怯戰的表現被後麵的頭頭腦腦們看得清清楚楚,秦抽抽對章馨海說道:“章先生,要不把馬傑的三營替換上去?萬一他們敗下陣來會衝亂咱們的陣腳。”
“不行,抽抽,你不懂,”章馨海搖頭說道:“當初我們太平軍歸附黃公子時也是這樣,多數人貪生怕死,經過幾次血的洗禮後才變成真正的獨立團勇士,這時候若把二營撤下了那二營永遠都不會翻身,你就讓他們鍛煉鍛煉,反正有這麼多兄弟壓陣不會出大亂子的。”
章馨海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秦抽抽還是放心不下,兩人商量一下之後,秦抽抽便親自率領衛朵的五百火槍營上前支援二營,萬一二營敗下陣來火槍營還能替二營抵擋一陣。
田娃別看歲數小,心眼活泛著哪,緊跟在秦抽抽身邊,等苗練全軍退去後小聲說道:“秦大哥,我看二營的兄弟就不錯,那膀大腰圓的大漢滾進苗練裏一把鐵錘和一張盾牌不知殺死了多少苗練,比我們以前的練勇威猛多了!”
“嘿嘿,你是沒見過咱獨立團的勇猛,呆一會就讓你見識見識,”秦抽抽朝田娃笑了笑,轉頭對衛朵說道:“衛朵,讓兄弟們上刺刀。”
命令一下,五百把刺刀齊刷刷插進扣環,在陽光反射下發出陰森森的寒光,嚇得田娃激靈靈打個寒戰,沒想到獨立團的火槍竟然還能按上拚殺的短刃,驚奇地問道:“秦大哥,這是什麼武器?火槍上竟然還能插上刺刀?”
“田娃,別看這短短的刺刀不起眼,隻要插進對方身體就血濺三尺,等一會讓你開開眼,看看咱獨立團到底是何風采!”說完,帶著田娃和火槍營追趕二營,不停地叫喊鄭嘀咕別追得太遠,就怕遠離炮火的掩護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此時二營打的就是順風仗,人人奮勇爭先,早把秦抽抽的勸告當成耳旁風,一口氣追出一裏多地,眼看著就要追出穀口,田娃急忙對秦抽抽說道:“秦大哥,你說的對,不能再追了,前麵就是老廟台,苗沛霖帶著苗練的主力正等待在那裏準備跟咱們決一雌雄,咱們現在前後脫節,萬一苗練的主力衝過來恐怕抵擋不住啊!”
話猶未了,隻聽一聲炮響,一隊騎兵風馳電掣斜刺裏突然殺進二營,把二營打個措手不及,瞬間被打倒一片,一位手握長柄大刀的將領身先士卒衝殺在前,砍倒一名二營士兵後突然看見不遠處的田娃,氣得哇哇直叫,罵道:“呔!苗田娃,你這條吃裏爬外的瘋狗,竟敢出賣苗家,我今天不抓住你生吞活剝就跟你的姓!”
田娃聞聽笑了,來人正是苗沛霖的幹兒子苗天慶,估計是被自己氣瘋了,雖然自己的苗姓跟苗沛霖八竿子掛不上邊,但是好賴都是一個苗字,跟我一個姓,那還不是性苗?見二營的戰士們已經跟苗練攪合在一起,舉起長刀就要加入戰團,被秦抽抽一把抓住,朝鄭嘀咕喊道:“鄭嘀咕,你趕緊率領二營向我們靠攏,讓火槍營替你們抵擋一陣,然後你們準備好手榴彈等候命令!”
可惜這道命令已經無法執行,苗天慶為了活捉田娃率領自己的親兵護衛已經超越鄭嘀咕奔向火槍營,雙方完全打亂在一起,別說手榴彈了,就連火槍也不敢開火。秦抽抽隻好率領火槍營舍長取短迎戰苗天慶,還沒等靠近這夥苗練騎兵,膀柱子衝出人群攔住苗天慶的去路,一刀一錘霎時間“叮叮當當”不絕於耳,轉眼間兩人就交手十幾個回合,打得苗天慶暴跳如雷。自己身為苗練的騎兵主帥,向來戰無不勝,沒想到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醜八怪攔住去路,要是傳到苗沛霖耳裏自己這張臉可算丟人丟到家嘍,急忙抖摟精神力灌刀鋒硬往帶著鋸齒的盾牌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