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英法戰艦排成一字型自大竹島東北角緩緩駛向蓬萊,當位於小竹島和大竹島之間的“日不落”戰列艦從右外側露出猙獰麵目時,英法艦隊也同時發現了這艘懸掛大清旗幟的“日不落”戰艦。四艘英法戰艦突然分成兩組,兩艘運兵船掉頭朝北撤去,兩艘雙桅炮艦則呈鉗形分左右包抄上來,一艘駛向大竹島西側,一艘向東邊一覽無遺的浩瀚海洋駛去,此時雙方相距十七八裏,海戰一觸即發。
“日不落”戰列艦上的所有獨立團將士全是第一次經曆這種類型的海戰,包括剛剛投誠過來的清軍水師劉大黑臉也不列外,麵對氣勢洶洶的洋人戰艦緊張問道:“黃大人,咱這一艘戰艦能打過他們嗎?”
黃孛除了在《甲午海戰》這類影視劇裏見過近代化的海戰外,對如何排兵布陣就是一個白丁,更何況隻有一艘戰艦的黃孛也談不上擺什麼陣形。但是有一點黃孛心裏非常清楚,如果硬衝上去跟對方兩艘戰艦火拚,就算僥幸打沉眼前的兩艘炮艦已方也難逃厄運,不死也得扒層皮,因為對方兩艘炮艦加在一起的火力一定比“日不落”戰列艦隻強不弱,黃孛可不敢拿獨立團的未來做賭注,不慌不忙說道:“劉兄,不要怕,咱們這艘戰艦上的火炮比他們任何一艘炮艦威力都大,咱們可以脫離他們的包圍圈一一擊破,你隻負責為小虎領航,隻要不撞上暗礁就大功告成!”
黃孛嘴上說得呱呱叫,其實內心也不托底,為了增加成功的把握,黃孛跑到艙門口探出身子大聲喊道:“甘偉,艦首那座大家夥就交給你了,隻要抓住機會不用請示,給我往死地打,若能打沉或者擊傷一艘,我就提升你為登州府炮兵總司令,所有火炮都歸你指揮。”
“團主你就放心吧,隻有他們進入我攻擊範圍,保準讓他們有來無回,”站在艦首重炮旁邊的甘偉回頭興奮地喊道:“團主,那登州府炮兵總司令是幹什麼的?有沒有田慶庚炮兵營官大?”
“靠,炮兵總司令相當於炮兵總兵,趕快去準備,打中了什麼都好說,若是失手別說司令,你我一起得跳龍門當蝦兵蟹將!“
安排好甘偉,黃孛轉身回到駕駛艙,命令張小虎調轉船頭向小竹島和大竹島之間的海域駛去,同時對著話筒大聲喊道:“艦上所有的弟兄們聽好了,一會兒咱們就要跟洋鬼子動真格的,所有炮艙裏的炮手和艦上的士兵們都打起精神,隻要對方進入攻擊範圍,不用等待命令給我往死地打;機器房裏的弟兄們加把勁,把火燒得旺旺的,把氣壓升到七,給我光著膀子幹啊!”
等黃孛下達完一串命令,“戰列艦”已經調轉船頭向狹窄的海域駛去,不斷加大速率的推進器攪得海水嘩嘩直響,底層鍋爐房傳出的轟鳴聲震得甲板瑟瑟發抖,風帆和蒸汽兩股動力把“日不落”戰列艦驅使的猶如脫韁的野馬,不到一炷香工夫就衝出狹窄的海域,右轉舵二十直奔向西行駛的英法炮艦衝去。
靠西行駛的英法炮艦是一艘四級戰艦,編號“東印度”號,因為隻有風帆做動力,最高時速隻有十三點六海裏,此時的“日不落”戰列艦已經把氣壓增加到七個大氣壓力,再借助風帆的助力時速已經達到二十節以上,雙方的距離很快就拉近十裏之內,全都處於各自的炮火之內。
海戰最忌諱把船頭和船尾交給對方,因為這兩個部位火炮數量最少,此時的“日不落”戰列艦正好處於這種不利的位置,滿載一百零八門大炮的龐然大物隻有艦首的一門炮對著對方,而“東印度”號正在橫向行駛,一排排炮口全都指向“日不落”戰列艦,嚇得劉大黑臉顫聲喊道:“黃大人,快調轉船身用側舷炮攻擊!”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沒等劉大黑臉話音落地,對方十幾門火炮突然同時開火,不知是“日不落”戰列艦速度太快還是對方來不及調整炮口,十幾顆炮彈全都越過“日不落”戰艦落在幾海裏外的海麵上,轟隆隆的爆炸聲猶如狂風暴雨,掀起的水柱此起彼伏,唬得黃孛死死地握著望遠鏡高聲罵道:“靠,這個甘偉,為啥還不開炮?你要玩死我呀!”
此時的劉大黑臉也閉上嘴不再言語,知道現在就是掉頭也來不及了,跟黃孛一樣緊張兮兮望著艦首那尊大家夥,祈盼甘偉這夥炮兵能夠一炮中的,為“日不落”戰列艦贏得調整時間。
時間過得很慢,好像老牛拉破車一樣,從對方射出第一輪炮彈後仿佛過去了一年,其實也就在分秒之間,就在駕駛艙裏所有的人緊張的喘不過氣之時,艦首那尊一百一十磅重炮終於吐出火舌,重達一百多斤的炮彈如一顆炸雷呼嘯地落在“東印度”號側舷上,劇烈的爆炸聲把一千多噸的炮艦掀起一丈多高,六門剛剛重新調整好方向的火炮同時也噴出火舌,幸虧此時的“東印度”號艦身發生傾斜,六顆炮彈全都飛向空中,若是甘偉再晚放片刻或者一擊不中,“日不落”戰列艦不沉也得遍體鱗傷,獨立團上上下下三百多將士全都得凶多吉少。